第四百二十九章 祭典(五)(第2/4页)

“你贪婪地想抓住更多,不愿做出放弃一方的选择,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不愿意’实际上是以失去所有为代价?”

“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是你的那位至亲,还是我们所有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踌躇着,犹豫着,不敢往前,也不敢退后,不然你终会失去一切。”

……

“你有与你的那位至亲聊过吗?”

“无论是否要牺牲他,这都要看他的选择,你为什么不去好好问问他的意志?他应该很清楚你的心意,但他还是选择这么做了,那么你又真的了解他的心意吗?”

……

……

画面中的恺撒时而苦笑时而严肃认真。

女子若有所思地反复听了三遍。

听上去,像是恺撒在给某人做心理辅导。

这其中是有什么内容,那家伙不想让自己知道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家伙完全不待见自己。

说起来恺撒的话倒是十分对她的胃口,她必须承认这家伙的口才比自己好,当年自己有这口才,说不定就能把他给说服了。

恺撒的话很是击中了几个重要的点。

没有人能守护住身边的一切,所以人生总是不缺遗憾,也正是因此,才会衬托出相遇与相伴的美好。

他越想要抓住一切,就越可能输掉所有。

不过……当年的他真的会这么想吗?

被绘梨衣称为小亚的女子认真回忆了下那段岁月。

然后很认真地给出了答案——不知道。

她莫名想笑,不是因为其他,正是恺撒最后的一句话。

恺撒质问那人是否了解路鸣泽的心意,可这句话反过来她觉得完全没问题,路鸣泽又真的知道那家伙的心意吗?

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连自己也猜不透。

当他登上那座子民为他打造的神殿时,他就真的成了神,无喜无悲,没有人知道神在想什么,神也不会告诉子民他今晚想吃火锅。

他登上了神座,成为了龙族眼中的神,而后渐渐标志化、形象化,完全成为“神”的代名词。

正如她当年对他说的,他与子民距离已经比天海还要遥远,对他们而言他早已成为了神座上冰冷的象征,成为了神权的具象化,这是最遥远也是最可怕的距离,代表着即使他死了,世界依然不会停止运转,只需要一尊新的神坐在他曾落座的位置。

愚钝的子民们望着神殿中那若隐若现的威严身影,便觉得神依然在注视着他们,丝毫不顾其中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需要的都是神,而不是任何一个人。

想到这里,女人神色忽然一变。

有种无法言喻的惊悸诞生在她的心中,从未体会的炸麻感顺着经络传遍全身!

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会不会……

就连这一步,也是那个男人所想看到的?

那种荒诞的惊悸第一次出现在她心中,她却顾不上感到新奇,脑海中全是当年那人的言行举止。

不……这种假设依然无法解释他重新塑造第二个自己的缘由。

就在她下意识推翻这种假设时,画面中依然在循环不停的影像中,清晰地传来恺撒的声音。

——你又真的了解他的心意吗?

她的心中轰然一震。

或许……

他这样做的原因,恰恰是因为他在最后一刻明白了路鸣泽的心意?

女人猛然抬起头,望向路鸣泽消失的方向,轻轻咬牙。

那家伙……当年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真是如此,这对兄弟俩所要做的,岂非是同一件事?

……

……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是来自船员的声音。

“两位,我们到了。玛尔斯先生让我们通知你们甲板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