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5页)

好像也是,她亲近他,并不需要躲着身边的人。

思及至此,她就放心了,只张开双臂将顾长倾的脖颈紧紧抱着。

她的一双藕臂横在顾长倾的下颌处,顾长倾颇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口气道:“诉诉,放松些。”

“我怕掉下去。”沈诉诉努力缩起自己的脚尖,以防碰到路上溅起的泥泞。

顾长倾穿的长靴是上好的麂皮缝制,工艺考究,能隔水,她穿的绣鞋就不一样了,沾上了泥点子就洗不干净了。

“不会。”顾长倾紧紧把着她的腿弯。

一路走来,十分安稳,沈诉诉最后也放心了,完全靠在顾长倾的背上。

那寒山县的兵器大师发现魔刀的地方在西侧的深山里,这刀应当是随着滚落的泥水一起卷了下来。

顾长倾往那个方向走了没多久,便看到密林里有一隐秘的碑铭,他背着沈诉诉过去阅读那碑铭。

入了林中,方才落雨时,雨水积落在林中的叶片上,现在他们入内,枝叶一抖,雨水又扑簌簌落了下来。

雨滴砸在沈诉诉的面颊上,她低下头,将脑袋埋在顾长倾的背上。

顾长倾是带了伞的,那柄长长的油纸伞被他握在手中,沈诉诉从他手里抽出,撑了起来。

“走吧。”沈诉诉抱着他的脖颈,小声说道,“你带我来,我总不能什么事也不做。”

顾长倾仰头看了一下只遮了自己半边身子的纸伞,沉默了,什么也不打算说。

他取出匕首,将碑铭上的青苔刮去,阅读其上铭刻的文字,刚看了没几眼,他的俊眉便微微皱了起来。

因为这墓并不是几百年的古墓,而是前朝某位达官贵人的墓地。

在魏朝还未统一南北之时,南北方各有一个政权,分庭抗礼,相互制衡,这样微妙的关系持续了好几代。

直到后来,魏朝的前代皇帝——也就是新帝的父亲打了很多仗,将南北朝廷统一,这才有了现在的魏朝。

这魏朝虽然现在算得上安定,但只传承了两代而已。

至于这碑铭上其他的内容则没有显示墓主的其他信息,具体细节,可能要到墓室之内才能知晓。

——顾长倾可没有窥探他人坟墓的习惯,他看了几遍碑铭上的文字,将内容记了下来,便准备继续去寻找线索。

但此时,沈诉诉环着他脖颈的手臂骤然收紧。

沈诉诉低头,在顾长倾耳边轻声说道:“南舟,有人。”

在稀疏落下的雨声里,她听到极远的地方传来了脚步声与心跳声。

顾长倾背着她,往后退了半步,但远处那人已然欺近。

经沈诉诉这么一提醒而退的半步,让他躲下黑衣人的第一击。

落雨后不久的密林里,枝叶簌簌,积攒的雨珠纷纷坠落。

黑衣人一击不成,又继续攻来,顾长倾伸臂,将背上的沈诉诉拽了回来,抱在怀里。

沈诉诉手里还惊慌失措地拿着那把油纸伞。

顾长倾按住那油纸伞的伞柄,竟将这伞当成兵器,挡在身前,架住前方那人的袭击。

那黑衣人所持刀剑,竟未开刃,刀背劈在伞柄上,没有将伞面撕破。

沈诉诉第一次在白天经历这样的事,上次她是在黑夜里遇见黑衣人,看不太清,所以也不算特别怕。

但这一次,朗朗白日,她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杀意。

但沈诉诉没尖叫,她只是低头,将自己的脑袋紧紧地埋在顾长倾的怀里。

沈诉诉在胡思乱想些别的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想,顾长倾把她的伞拿走了,那她又该用什么遮雨呢?

顾长倾的手脚极快,在出伞格挡之后,两人相斗的力道将林间落叶上的雨水震落。

在落雨即将砸中沈诉诉脑袋的时候,顾长倾将伞撑起,遮在了二人头顶。

一刹那的交锋在此时落定,顾长倾撑着伞,与前方不远处的黑衣人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