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4/5页)

等天亮,楚琳琅才彻底睡透,往常都会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第一个夜晚,居然睡得比平时都要酣畅些。

而这时换成了折腾一夜的司徒晟睡得深沉。

不过当楚琳琅动了动时,他也醒了。一睁开眼,便发现怀里的女人猫儿一般的盯着他看。

司徒晟忍不住低头,在她软嫩的脸颊上轻吻一口,却听到她用刚睡醒,略带沙哑的声音低语:“不要对我太好,以后我戒不掉,该怎么办?”

司徒晟眼底的睡意消失,定定看着她,却并没有回答,眸中的深意有些让人难懂。

司徒晟这个人,似乎从来不会说诓骗女人的花言巧语,楚琳琅近似自言自语地说完那话,也没指望他说些什么“戒不掉就永远在一起”的蜜语甜言。

其实这世上又有什么戒不掉的人?只是看时间与距离的成本有多少罢了。

听着外面隐约传来夏荷说话的声音,琳琅睡意也彻底消散了,顾不得再说些痴人梦话,连忙小声催促着司徒晟快出去。

不过等他要出门时,楚琳琅却急得拽着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从房门出去,要跳后窗。

见司徒晟瞪她,楚琳琅也依旧坚持:“我的名节啊!咱俩现在什么关系?你让丫鬟们看见了,是逼我跳河?”

司徒晟现在可不信这女人遇事会跳河,不过她瞪起人来,眼睛像要杀人,腮帮子又鼓得像要哭出来。

于是模样周正的侍郎大人想想,居然真的掀开后窗,长腿一跃跳出去了,可惜窗户框上有一根木钉子,撕拉一声,划坏了大人新做的衣袍。

就在夏荷端着脸盆进来推开门的时候,楚琳琅刚刚挥舞手臂,掷沙包一般将司徒晟的枕头扔出后窗。

夏荷抬头正看大姑娘立在敞开的窗口,以为她又在吹风,一边放水盆一边道:“怎么又吹风,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子!”

楚琳琅立在窗户边,看见后院被枕头打中了后脑勺的男人在瞪她。

她假装没看见,咣当一下关了窗,然后冲着夏荷笑。

夏荷一抬头看见大姑娘笑得诡异,便摸了摸自己脸,疑惑地问:“在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楚琳琅收住了笑,松了劲儿坐回到床上,有些怅然想:原来与人偷情竟这般累心,难怪周随安以前做了那勾当,回家都是有气无力,不爱搭理人的样子。

这等偷人的活儿,她真是有些干不来啊!

如今场院大了,桌子也多,再不必像在集萃巷子般,众人挤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不过因为大人下的令,后雇来的人都进不了内院,所以内院还是集萃巷原来的那几个人。

当冬雪给大人送早餐时,楚琳琅也刚被叫到大人的房中,帮着大人缝刮坏的衣袍。

冬雪看见那袍子划出的口子,还笑着问:大人这是爬山跃脊了?怎么刮出这么大的口子?

她开着玩笑,可惜屋里另外两个人都不接话,安静极了。

冬雪觉得气氛怪怪的,撂下早饭,就赶紧走人了。

等冬雪走了,司徒晟走到餐桌旁说:“别缝了,先吃饭。”

楚琳琅低头不看他,闷闷道:“我一会去厨房跟冬雪她们吃,你见过哪个院子里的管事跟主子一起吃饭的?”

司徒晟听了这话撂下筷子,绷着下巴道:“你又见过哪个管事敢支使主子跳窗?再不过来,我就抱你过来了。”

楚琳琅将针线放回笸箩筐里,来到桌前坐下,司徒晟夹了一个萝卜油饼放到了她的嘴边,然后问:“肚子还疼不疼?”

楚琳琅咬了一口饼,含糊道:“不疼了,对了,你今天怎么没有去早朝?”

司徒晟说:“今日休沐……顺便避避风头。”

他最近又在朝堂上捅了甚大的马蜂窝。在户部整顿职田的过程中,太子的外祖永宁国公府因为职田亩数甚大,也在清查的名单之内,而且还查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