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页)

这次随意翻看了一页,刚好艾米丽·狄金森的一首诗:

喜马拉雅的山顶,永远不会有万家灯火。

尤枝看了一会儿那两句诗,目光落在拿着书的右手手腕上,那里系着一个简单的红色平安绳,是高中毕业那年,她在秦市的一个寺庙求的,每年回去还愿,大师总会扣一个平安扣,如今都五个了。

尤枝回过神来,皱着眉将诗集合上,关灯睡觉。

夜晚万籁俱寂,尤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没过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了一声密码锁输入成功后的开门声。

她也没有在意,侧了侧身子继续睡,直到洗手间传来阵阵水声,尤枝才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

她光着脚打开卧室门,映着窗外的光,一眼便看见沙发上侧上搭着的黑色大衣和西装外套,一旁随意扔着一条暗色条纹领带。

尤枝愣神的工夫,浴室门从里面打开,谢承礼穿着白色浴衣站在那儿,发梢还在滴着水珠,浴衣下完美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褐色的瞳仁带着隔岸观火的漠然,五官轮廓英俊而立体,像一尊被细致琢磨的石膏像,高雅又贵气。

看见尤枝,他眼中的冷漠才化开了些,嗓音低雅:“吵醒你了?”

尤枝摇摇头,又问:“你不是出差了?”

“提前结束了。”谢承礼淡声解释。

尤枝顿了顿:“工作还顺利吗?”

谢承礼笑了一声:“一些小事,很快就解决了,”说到这里,他看着她,“这段时间没去格泰那边?”

格泰是尤枝和谢承礼认识后,他在市中心添置的一处豪华公寓楼。

她的出租屋太小太偏,谢承礼虽然没明说过,但还是对这边的环境格外不适应,因此平时休假或是他不忙时,二人总会在那边。

尤枝“嗯”了一声,也没过多解释,谢承礼也没有再多问,只垂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尤枝低头看过去,脸颊一热。

房间地暖足,她一个人在家没什么顾忌,只穿了件黑色丝质睡裙,暴露出太明显的曲线和某些轮廓。

尤枝转头便朝卧室走:“我去换件衣服,你先……”

她的话没说完,一只大手从身后将她拽了过去。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尤枝也被抵在了门后,大手轻易扣住了她的腰身,熟悉的风信子沐浴露的清香席卷而来。

他发梢一滴水珠落下来的瞬间,尤枝的眼前暗了下去。

今晚的谢承礼有些不同以往的热切,像是禁欲后的难以自抑。

尤枝靠在他的身上,听着耳边细密的喘息声,脸颊通红,长发在身后拂动着,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

直到回到床上,尤枝松了松紧紧搂着谢承礼后颈的手,侧头看向他的面颊。

他的眼神仿佛也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雾气,却不难看出,那雾气下有压抑的动情,但更多的是冷静的清醒与理智。

尤枝动了动唇,重新搂紧了他:“谢承礼……”

即便二人在一起有一年多了,她还是习惯连名带姓地叫他。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谢承礼的力道轻柔了些,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摩挲着。

她的手腕很敏感,他也喜欢在这种时候攥着她的手腕。

手腕上有一根不起眼的平安绳,透红的细绳在皓白的肌肤上,总透着几分靡靡,像是另一种形式的“禁锢”。

尤枝抿紧了唇,溢出几声难以克制的轻吟。

从当初二人第一次的生涩,到现在的完美契合,其实也才不到两年的时间。

直到最后,二人在浴室又耽搁了一阵,尤枝洗完澡疲惫地躺在床上,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淡淡的:“生日快乐,尤枝。”

尤枝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床头柜的闹钟。

十一点五十五。

尤枝看向身侧的男人,略过那双深情又无情的双眼,轻轻靠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