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2页)

彭安洗得比较快。

陆姩刚刚关上水,就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响。

她擦着身子,从镜中望自己。

她和彭安从湖边住宅逃出来的时候,一人说毒蝎子,一人说眼镜蛇,双方是在暗讽对方。

陆姩承认自己是一只毒蝎子,手上沾满了血。以前她常常笑,假笑、媚笑。她曾以为自己的柔情似水全都是因为狠毒。

此刻,镜中的女人仿佛卸下了坚硬的盔甲,享受着难得安宁。

钓彭安钓得很久了。

他有耐心,盼着和她两情相悦,不逼她不迫她,但又把她抓在身边,紧紧不放。

陆姩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吻得过火,有些红肿,锁骨处有一个浅浅红印。

这是彭安询问了是否洗澡,但又舍不得放开时留下的印子。

彭安没有说过他喜欢她。

傻子嘛,哪里知道喜欢是什么。

彭安候在房中。

他在沙发上翻着一本英文书。他头发半湿,有几缕贴到额头,泛起水气。

洁白衬衫的棉质布料柔软光洁,他的领口敞开了,露出结实的脖颈。

陆姩几乎以为,好一个风度翩翩的正经人。

相比之下,她就轻挑了,只用一条大毛巾包住自己。上面坦荡荡,下面一双大长腿,光着脚。她一手按住毛巾上的结:“你手上的那一本是正经书?”

彭安:“我没有不正经的书。”

她笑一笑:“你不是说你了解人体构造嘛?”

“生物书也是正经书,跟陈展星那些西洋薄纱不一样。”直到现在,彭安还是撇开自己和那一本西洋女人封面的关系。

陆姩径自在床边躺下,拉着被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枕上洁白,被子也白,只有她一头黑发散开,像是缠人的藤蔓。

她不邀请他。

彭安放下了书,走到床前。他一手插在裤袋,很是淡漠。

她弯了眉。

他摘下眼镜,整个人盖在被子之下。

被子下,光线暗的,一切凭手感、凭味道。他摸索着毛巾上的结,一拉。

毛巾结彻底松落。

昏暗中,彭安的脸上可能有贪婪,有狠戾。但这一切的失控,陆姩看不见。她的脸在被子外,慢慢染上红,眼神有些乱。

男人不慌不忙地雕刻玲珑线条。对于需要匠心打造的局部细节,他认真细致,非要记下每一道完美线条。

陆姩半阖眼睛,偏了偏头:“彭安。”

过了一会,彭安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面色沉寂。他要贴得近才能看见她的五官。

她浸出了些汗,发丝粘在耳鬓。

这一刻,她很柔弱,仿佛能被他一把折断。他听见她的呼唤:“彭安。”他覆上她的唇。

她把他的乱传给了他。

彭安的神经变得脆弱,一拨就动。浑身像是被火点燃,浇不灭。手上没了刚才的有条不紊,力气渐渐大了。

陆姩的呼吸从齿间溢出来。

又过了许久,彭安掀开被子。

二人呈现在光下。毛巾早就被丢了。

彭安庆幸自己买了一堆的护肤品,否则养不出这样光泽动人的白玉。

他用手掌盖住她的眼睛。

她面前迷蒙,只能低声地唤他:“彭安安……彭安安……”

彭安终于没有纠正她:“我在这里。”

她知道,他的兄弟正在那里。

夜很长,被子一会儿起一会儿落,连绵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