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第2/3页)

他说话的时候,单薄的唇会微微上扬,胡茬短到很难看清,但依旧是根根硬朗的,是欲的。

她挪开眼,往后一步,躲开他的手,揶揄到,“也就只有一点点喜欢你。”

“一点点?”他用了反问的语气。

烟快要在他手中燃尽了。

他笑:“一点点也够了。”

由单薄的烟丝燃烧起来还未来得及成形的烟雾狂热地追赶着从南而来陆续带着暖意的风。

烟灰烫到手,他终于是松手。

悬浮在半空的星火,毫无挣扎的掉落,坠入一声轮船的长鸣钟。

原先握着烟的手转而拢住她的脸,她从那风中能闻到烟草的味道,她听说让人上瘾的东西叫尼古丁。

他爱那个东西。

他的手沿着她的颧骨,到她的颌角,再到她的下巴,修长的手骨拢着她,像是重逢后在他车里睡的极为安眠的那天一样,他轻易地,又托着她柔软的梦。

她想,她要是尼古丁就好了。

她抬头看他,出神的看他。

他低下头来,原先另一只空着的手,撑着她身后的围栏,他递上深情的眉眼,鼻尖靠近,温柔的,婉转的,在他从来不清醒的青天白日里,消沉意志地吻她:

“小粥,爱我。”

*

她是爱他的。

孤注一掷的爱,飞蛾扑火的爱,不顾后果的爱。

那晚,那样的疼让她在他的肩膀上留下来一排齿印。

她在浸透夜里潮湿雨露的云被褥里,泪眼泛白又精疲力尽地看着那明显的如烙印一般的齿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是不是太没有把握力度了。

他问她疼不疼的时候,她忍着眼泪点头。

他只能拢着她被汗浸湿的额头,但要了命的感觉没办法,只能由着自己那点困在黑暗的紧绷拼命地找着光源,一次又一次地说,再要一会就好。

但这一会,分明就不是一会。

她从从前的边缘里尝到过愉悦,以为那种不适只是影视小说里的夸张。

但真的体验过了才知道,疼.痛是大过于其他的感觉。

他即便温柔,但冲动总是突破理智。

但后来陈粥才知道,在所有引人堕落和消沉意志的东西里,无论是尼古丁还是酒精,都没法和这事比谁带给他的沉迷感多。

开了头后,他能终日不出门。

病态贵气下,他的身躯其实很精/壮。

厚实胸肌,窄腰,分明的腹肌,修长有力的手臂,突起的喉结,任凭一样,在昏暗酒店的灯光下,都是张力十足的画面。

更别说,他调度她的时候,说的手别动。

说的抱起腿。

说的好乖。

说的对,是这样,做的很好。

那荒唐沉溺的日子让她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开窍,甚至越来越贪恋。

她在正面看到自己隆起的小腹下有微微的褶皱突起,窄窄的腰像一窝泉眼,承载着雨后水盈盈的波光。

丛林充沛的雨夜里行进,油表盘一路高涨中气门的收紧,然后很多干涸的河床上拼命积攒潮湿夜里的雨水,河水最终漫过堤坝,化成溺亡之人一阵一阵的窒息感。

她只在灯影晃动中看得到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掌上的青筋,最后在漫天大雨里,她只能似哭似泣地求着他,他自然会全心全意的,调整幅度地,诱导着她说那些臣服他的话。

最后在一声长嘶中递上他深情的眼睛,揩着她发丝哑声问道:“我们小粥,也喜欢跟我做这样的事,对吗?”

“只跟我做,对吗?”

她无声地、沉溺地点头。

她也跟一个伥鬼一样,白日昏睡,夜里深入云雨。

这一过就是近乎半个月。

陈学闵中间给她打过电话,问她实习是不是结束了,她心虚着压着嗓子说还没有,那头交代了几句,挂了电话之际,陈粥又被睡在侧边的人拢过去。

才不过八点,他睡眼惺忪,手臂很容易地就能揽过她的一个身子,她感觉到动静,以为他醒了,转过去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依旧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