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3/3页)

簪缨马不停蹄,扫过一眼,眸色清绝:“昨夜形势使然,众位莫放在心上。”

话音未落,马已入城,绝尘不染,唯余一缕暗香飘远。

乌龙与手起身怔怔望着那道清影,呢喃道:“岂敢……女郎救小人全家于水火,小人愿效死力……”

簪缨在驿馆前一下马,便将双手随意背在身后。

白狼安然跟随在侧。

进了大门,早有掌事与将领迎候,询问她安好。

簪缨一一回说无事,经过一间偏房外,却见傅则安神色急切地站在台阶上,一见她就道:“你怎能去和杀人不眨眼的兵痞碰面!可受伤没有?”

簪缨眉心轻扬。

她想了想,才明白那种恍惚感从何而来。

——自与傅氏决裂后,她已有好久没听到傅则安用这种兄长作派的语调跟自己说话了。

傅则安急是真急,还想上前来查看她一番,奈何被两个兵卫看得紧,行动受限,走不过来。

簪缨不理他,径回室内。

不一时,杜掌柜也从阙楼回来了,一进门便眼泪涟涟,连道后怕。簪缨同样耐着眉眼安抚。

沈阶落了一步在后头,望着那张被一袭窄瘦黑衣映衬的清俊雪靥,目光掠过女郎背在身后的手。

再抬眼,视线恰与簪缨交错。

后者目光明亮如珠,微微摇头,又轻道了句:“后夜子时。”

沈阶便垂了眸,咽下堵在喉头的关切,帮着劝了杜掌柜几句,将人劝走了。

屋里安静下来,簪缨原地定了两息,这才轻轻咬住唇,唤出春堇,将微微发颤的两手从背后拿出。

“小娘子!”

春堇一见簪缨的手腕上和掌心里,那几道子刺目的血痕伤口,几乎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