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不拘一格办婚礼

三哥敲珍卿的门没人应, 他举表看一看时间,还不到九点钟,她难道会睡这么早?倒是胖妈这时上来, 告诉他五少姐准在化妆,她化妆跟念功课那么上心, 大约听不到有人敲门。

陆三哥随胖妈走进去, 见珍卿坐在梳妆镜前面, 刷脸的样子像是在刷墙, 刷一阵就对镜端详, 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胖妈作怪地猛然大声唤她。

珍卿下意识调过脸来,陆三哥惊了一跳, 胖妈又做起她的怪样子:先发出母猪打鼾的动静,之后又像高压锅炖肉开锅时,乱蹿的气体把限压阀冲得乱飞的动静。

珍卿翻着眼睛白她, 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陆三哥看珍卿噘嘴, 赶紧把胖妈赶出去, 把门从里头倒锁上。

三哥走近看珍卿的脸,再次觉得错愕又滑稽, 她脸上粉扑得很厚实, 眉毛也是一粗一细,还有两团让人难以置信的腮红。

三哥捏着她的下巴轻笑:“怎么这么笨, 化妆都不会化?”

珍卿扯着三哥袖子, 哀叫着讲起她悲惨的化妆初体验。她就是生病有点不舒服, 既不想写也不想画, 就按着那剪报上的化妆步骤, 试验一下方法对不对。

结果粉饼她不太会用, 脂啊粉的没控制好用量。还有“感人”的腮红,她就是用刷子刷一下嘛,谁晓得色调那么重哒。也许跟她今年学画有关,慕先生总嫌她色调太淡,现在纠正过来很多,色调重有点下意识的。

最糟糕的是眉毛,她不太会用修眉刀,两边一直刮得不对称,左边修修右边修修,快把眉毛修秃了,她干脆不敢动它们,指望晚上二姐回来,能够帮她抢救一下下。

陆三哥拿手一摸才发现,她不是剃光眉毛重新画,眉上还留着岌岌可危的毛发呢。

他揽着她同情又无奈:“你眉毛本就好看,用眉钳理理就好,怎么想到要修它?”

珍卿更加欲哭无泪,她说就是什么都想试试,其实啥玩意儿也不懂,她上辈子有爹妈相当于没有,这方面确实嘛事儿也不懂。

她是一本正经地想诉苦,可她的妆容让她正经不起来,陆浩云看得忍俊不禁,内里也感到心疼。拍着她脑袋叫她先把妆洗掉。

珍卿嗷呜地呻yín着,踢踏着鞋子跑到洗手间,然后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以及使劲搓脸的声音。

陆三哥晓得她真不懂,拿起一包卸妆纸,还有不同的卸妆液,到卫生间手把手地教她。

他忍不住抿唇轻笑,从小妹身上可以看出,一个很有天赋的画家,未必是天生擅长化妆。

珍卿把脸洗得白扑扑,但眉毛还是一粗一细,她神情有细微地不好意思,却若无其事地问三哥:“三哥今天忙什么?”

三哥打量她的面庞,眼中有点笑意,拉着她走出卫生间:“中新厂应征作品获奖的参赛者,年前要把奖金寄到,也许有人要靠这点钱过年。”

珍卿点点头,回去看姜汤温度正好,就一气儿把姜汤全喝掉,三哥拍她的后背,提醒她一口一口喝。

喝完开始收拾化妆用品,三哥却按住她的手:“这么丑的眉毛,怎么出去见人?”三哥斜挨一下她,重新打开她的化妆盒。

就听珍卿冷哼一声,佯装气恼地说:“有句老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着扁担挑着走。陆先生,这话反过来也是通的,娶鸡随鸡娶狗随狗,娶到扁担挑着走。先生,你既然摊上的是个扁担,不想挑也得挑了。”

说着她搂着三哥的腰,把脸贴在他胸膛上,蹭蹭他软软的毛线衫,嗡声嗡气地说:

“三哥,有些家务我没有天赋,有些闲事我没有兴趣,你都可以可原谅我吗?”

三哥也搂着她的杨柳腰,故作无奈地对着她说:“那还能怎么办?既然娶的是个扁担,那我就挑着她走吧。以我的力气难道还挑不动?”

她精怪地睨着三哥,踮着脚在他脸上“啵”一下。三哥也在她唇边回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