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恶作剧和晚发育(第3/4页)

珍卿起来坐在床边,脚边是金丝糖似的阳光,照着人身上,热热地让人有点焦躁,她摸着胸口又叹了一声。

从今年打春开始,她的生理发育又开始活跃了,两边胸脯一被人挨着剧疼。

生理上有日新月异的变化,有时候莫名地脾气大,控制不住的喜怒无常。

她洗漱完了以后,从卫生间里出来,听见后面给亲戚住的小楼里,有人在呜呜地哭着——九成又是钱姑妈在哭。

珍卿一个激灵,算一算,今天大概是钱姑父的四七。

二十多天以前,陆三哥去安远城,帮着办钱姑父的丧事,顺便看明月表姐怎么打算。

陆三哥带回了安远的详情:

明月表姐最终违背母愿,她甘愿留在夫家,在安远继续坚守她的婚姻。

安远城中也有疫情,驻扎在那里的一个旅长,严令那时期死在安远城的人,任何人死了,尸体一律焚烧。

陆三哥赶到的时候,钱姑父的遗体已经烧了。

钱姑父的大女儿大女婿,混乱中只取了一坛骨灰,也说不清究竟是不是钱姑父的骨灰。

钱家的种种不幸之事,让留在谢公馆的钱家母女,自然是伤痛之极。

后来,钱姑母想借谢公馆的屋子,为钱姑父大办丧事。

谢董事长最终没有点头,她不点头,就是不同意的意思了。

其他人也未必同意,只是小一辈的人不好说出口。

后来,还是谢公馆的人在外面租的房子,让钱姑父暂时停灵,吴大哥、吴二姐和陆三哥,都帮着钱家料理丧事。

钱姑父跟他族人闹僵,也难以入祖坟,如今又是横死异乡,没有什么亲友前来吊唁。

钱姑父的丧事办得简陋,混过了三七就下葬了。

现在大户人家做丧事,要是真有条件讲究,那真是讲究得不得了。

今天是钱姑父的四七,虽然不及头七、五七、七七重要,很迷信的钱姑母,肯定是很看重的。

但是客观上说,钱姑妈没有这个财力、人力,让钱姑父的死后哀荣极尽盛大。

谢公馆的主人们,有这人力、财力,可也是心有顾忌,不会一心按钱姑母的心意办事。

珍卿曾听谢董事长表态,她说将来等她死了,丧事一定要从简从速,三天就可以烧埋,其他人也附和着说话。

谢董事长他们太前卫了,像钱姑妈这种旧式人理解不了。

钱姑妈难免觉得,亲戚们做得不够,觉得自己真命苦。

后面的小楼里面,钱姑妈还在呜呜地哭着。

钱姑妈哭得很凄厉,听得珍卿心里难受,实在不想听了。

珍卿自己梳了发辫,刚一开门就往外走,没留神跟门口一个人撞个满怀。

这不留神的一撞,就撞在她右边小胸脯上,疼得她不由地惨叫一声。

就听见陆三哥急切地问:“哪儿撞疼了?”

珍卿惊得连忙倒退。

陆浩云被她的退避动作,弄得一下子怔住了。

但他看她手捂的地方,正是胸脯的地方又释然了。

他想她也大了,有时是不方便,就若无其事地说:

“你自己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我在外面等你。”

珍卿期期艾艾地应了,然后小心地关上房门,到卫生间解开衣服查看。

检查完了以后出房门,陆浩云看着小妹,觉得她蔫儿头耷脑的,忙问:“怎么样?”

珍卿望她一眼,虚虚地说:“啥事也没有。”既没有破皮,也不像受了内伤,就是疼得想升天。

陆浩云眼神一顿,他刚才后知后觉地想,小五大约是发育中的疼痛。

小时候跟母姐在东洋,她们两个人都学医,他顺带也看了不少医书,但是年龄太小,看了医书也不精通。

可他刚才撞得并不重,她就疼得惨叫出声,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记得二姐那里有一本《生理学》,倒可以拿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