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3页)

那狗娘养的差点扭断我的胳膊。接着他把我按到帆布地板上,用肘敲我的后脑。我可以看见麦克在那儿点头微笑赞许。屎蛋从我背上下来,伸脚踹我的肋腔和小腹,接着他又拿起椅子敲我的头八、九下,最后用膝盖顶住我的背,而我却无能为力。

我就那么趴着,他坐在我的头上,裁判数到三,比赛应该就此结束。屎蛋起身朝我的脸吐口水。场面难堪极了,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由自主哭了起来。

屎蛋绕着擂台高视阔步,丹恩上台推着轮车到我跟前,用毛巾揩我的脸,接着我只知道珍妮也跑上台,抱着我哭着,观众呐喊吆喝,还扔东西到擂台上。

走,咱们离开这儿。丹恩说。我站起身,屎蛋跟我吐舌头做鬼脸。

你的绰号取得真贴切,我们离开擂台时珍妮对屎蛋说,真可耻。

她这话大可连我也算上。我这辈子从没有感到这么羞辱过。

返回印第安那波里的一路上气氛尴尬。丹恩和珍妮没说几句话,我在后座全身酸疼。

你今晚的表演真精采,阿甘,麦克说,尤其是最后哭起来——观众爱死了!

那不是表演。丹恩说。

哦,得了,麦克说。听我说——总得有人输嘛。这么着——下一次我让阿甘赢。你觉得如何?

应该没有下一次了。珍妮说。

他今晚赚了大钱,不是吗?麦克说。

让人狠打一顿才拿五百块,不算大钱。珍妮说。

呃,这是他的第一场比赛。这样吧——下一场我给他加到六百块。

一千二如何?丹恩问。

九百,麦克说。

让他穿游泳衣,别穿尿片纸帽如何?珍妮说。

观众喜爱这身打扮,麦克说。这是他的卖相啊!

你去打扮成那样看看?丹恩说。

我又不是白痴。麦克说。

你给我闭上鸟嘴!丹恩说。

唔,麦克言而有信。第二场比赛对手叫人蝇。他戴了个像苍蝇似的小啄,面具上装着两个突出的大眼睛。我可以在台上把他扔来扔去,最后坐在他头上,领到我的九百块。而且,观众还疯狂呐喊:我们要-笨瓜-!我们要-笨瓜-!这笔交易倒不赖。

接下来,我跟神仙比赛,他们甚至让我用仙杖敲他的头。之后,我交手过许多家伙,丹恩和我勉强存了五千块可以做养虾生意了。但是,同时,我渐渐相当受到观众欢迎。女人会写信给我,甚至还有人卖圆锥纸帽当纪念品。有时我上场,观众中会有近百人戴纸帽,鼓掌欢呼我的绰号,令我觉得陶醉的,你知道吧?

在这同时,珍妮和我感情融洽——除了摔狡这件事之外。每天晚上她回到公寓之后,我们自己弄晚饭,然后三人坐在客厅计划如何着手养虾生意。我们打算去贝特河,巴布的家乡,在墨西哥湾附近找块沼泽地。我们得买些大铁丝网和小网子,还有一条小船和虾饲料。丹恩说,在等候第一批收获期间我们得有地方住,还得买些日用杂货,此外还要有门路把虾子卖到市场上。总而言之,他估计要五千块左右才负担得了头一年的花费——之后,我们就可以自给自足了。

如今有问题的是珍妮。她说我们已经存到五千块,何不收拾行李南下?唔,她这话有它的道理,但是老实说,我还不想走。

是这样的,打从橘子杯跟那些内布拉斯加种玉米的家伙赛球以来,我从没觉得有过什么真正的成就。或许在中国大陆打乒乓球那段时间有一点这种感觉,但是那只维持了几个星期。可是现在,你知道,每个星期六晚上,我都会听到人们的欢呼喝采声。而且他们是对我喝采——不管我是不是白痴。

你应该听听我痛宰大头磨子的时候观众的欢呼声,那家伙七场时全身粘着百元大钞。还有阿马利洛恐怖艾尔,我给了他一记原地抱摔,结果赢得了东区冠军锦带。之后,我还跟巨人朱诺比赛,他有四百磅重,披了一块豹皮,拿着一根硬纸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