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页)

说不定...说不定那个素未谋面,唯一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同父异母大哥,已经知道了父母的去处呢?

在亲眼见识过这个时代,人们对于所谓‘劳改’分子的恶劣态度后,哪怕只有一点可能,她也想尽早得知父母的动向。

小丫头从昨天到现在,一直表现的很平静,比正常的15岁孩子还要懂事乖巧。

这还是曹秋华头一次见她这么激动,哪里舍得拒绝:“想去就去,顺便再带你去给老书记瞧瞧,虽然跟家里出了五服,但按辈分得喊他一声四大爷。”

“要带礼物吗?”

“哪用的着?你还是个孩子。”

“我也不小了,还有十几天,翻年我就16岁了。”

“那也是虚岁,没成家前哪就用得着你一个小人家家的讲礼?就算讲也是四大爷这个长辈给你红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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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

小胡哥就离开了。

陈德茂的事件并不会牵连到他,甚至在察觉到内斗波及到自己时,就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警卫员的去处,还按照他这几年的优秀表现,给晋升了一级。

所以,这段时间算是休假的小胡,再顺路去隔壁市家里探完亲,就得去新的部队报道。

曹留作为老大,拎了几只腌制晒干的野兔,另一大块野猪肉作为谢礼,亲自送人去县城坐大巴车。

而留在家里的大家伙儿也没闲着。

没有睡午觉习惯的三个男孩子难得没出去疯跑,具都窝在家里看妹妹学习。

“1、2、3...9、10,今天咱们就学这几个数字,六妹你先试试看一天能不能会写会背。”15岁的老五陈义读初二,成绩优秀,性格温和,认真当着小老师。

身后则围着看热闹的老四陈君与老三陈怀。

陈弄墨硬着头皮,一本正经的跟着学,努力写出歪七扭八的字。

但叫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重新开始牙牙学语般学习,对于演技这一块并不怎么精通的陈弄墨再是注意,也还是露出些许不同。

于是乎,等曹秋华睡了个午觉起床后,就从儿子们的口中听到了妹妹是天才的夸赞声。

她理所当然道:“聿聿聪明不是应当的?还用的着你们几个刻意说。”

闻言,脑袋瓜子只算正常,智商也没有高到离谱的陈弄墨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曹秋华又看向陈义:“老五,你上上心,根据聿聿的进度重新做调整,我跟你爸带着你妹妹去给武闻打电话。”

三兄弟齐齐看过来,由老三作为代表开口:“咱们一起去吧,大哥都三年没回来了。”

“那就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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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宗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却很会体贴妻子,身上没有一点儿贬义的大男子主义思想。

担心妻子摔倒,哪怕这两三个月一直在下雪,他也将需要落脚的地方扫的干干净净。

二十年如一日的坚持。

从前一个人,现在孩子们长大了,便领着儿子们一起。

所以,陈弄墨被护在一群大高个中间,往村里出发的时候,走的很顺。

看着脚上几乎没有沾染到雪花的厚棉鞋,她忍不住多看了走在最前头,与秋华妈妈并排的宗爸爸。

忍不住感慨或许曾经在哪里瞧见的一句话是真的。

一个人的成熟度与年纪没有什么关系,小了秋华妈妈5岁的宗爸爸,明显才是照顾人的那一方。

“哎!你们是要去后山套兔子吗?”性格跳脱的老四陈君张望到不远处的六七个年轻男女时,立马大着嗓门挥手。

陈弄墨也瞧过去,茫茫雪白中站着几个人。

陈义温声解释:“那些是知青,每年都会分几个到咱们村,几年下来已经有十几个人了,前头两排房子看到没,他们就住在哪里。”

知青啊,又是这个时代下的特殊产物,越走越近时,陈弄墨瞧清楚了大家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