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4/4页)

看她脚步轻盈地拿睡衣进了洗手间,透过磨砂门,也只能看到模糊轮廓,他猜她在脱衣服。

严均成头疼地想,今天不应该答应吃火锅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准确去拿遥控器开电视机,正好扫见她放在置物盒里的护照本。

打开她的护照,首先看到的是她那小二寸证件照。看下护照的日期,正好是十年前,十年前她也才二十八岁,看起来跟十八九岁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扫了一眼,他猜她拿出护照应该是要换新的。

马上就到十年有效期了。

他当然见过二十八岁时的她,那一年的她破天荒地剪了短发——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理发店的发型师给她烫的卷她不满意,烦躁了很久,咬咬牙将头发剪短,却意外地适合她,靓丽又俏皮。

原本刻意不去想的某些事情,随着他翻开护照,让他也不能再自欺欺人地忽视。

每次出入境时海关都会在护照上盖戳。

具体到某年某月某日,如果把护照当成是回忆录的话,这个想法也很不错。

他早就知道,从二十八岁到十二岁,她去过很多地方。

去过新西兰的皇后镇,去过澳大利亚的悉尼歌剧院,去过洪都拉斯潜水,去过法国的埃菲尔铁塔。

她跟另一个人去过很多地方,拥有很多回忆。

他只跟她在一起两年,她却跟另一个人在一起十二年。

严均成的目光寸寸挪到了自己的手上,这双手签过数不清的合同,这双手做过很多外人眼中了不起的事,这双手……也无力到连她都抓不住。合上护照,重新放回置物盒里。

嫉妒是火种,只需要一点点,便可以燎原,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

洗手间里传来阵阵水声。

郑晚站在花洒下,正在用手指梳着发尾,突然门口传来声音,她错愕地抬眸看去,严均成开了门,她措手不及,连下意识的尖叫都忘记了,直愣愣地看着他朝她走来。

接着,他的头发淋湿,他的毛衣也是,一圈一圈的水渍弥漫开来,变成了近乎于黑的颜色。

她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伸手关掉了花洒,将她抱起,放在了洗手台上,她一后仰,背贴上了满是雾气的镜子。

“你……”

你怎么进来!

她才开口,他便堵上她。

几乎快将她逼到窒息的一个吻。

她都不知道他这样狠做什么。

他的手也寸寸游移,郑晚只能靠着他的肩膀,急促地呼吸着。

严均成有一双称得上漂亮的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写得一手好字,很有力量,她见过他在思考试卷题目时用手指灵活地转动钢笔,也见过他单手抓起篮球毫不费力。

她就在他掌中,被他所控。

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妒意几乎烟消云散。

她好像都不知道,他所有的骄傲都被她在言笑晏晏中碾碎。

而她也不知道,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向她举起白旗,他投降。

永远无条件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