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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生科等待教授的助手时,根岸对紫藤说:“先由您来问吧,如果我还有问题,等您问完了再说。”这和昨天在安生家进行调查时的顺序刚好相反。其实若根据管辖范围,由根岸掌握主导权无可厚非。他这么说也许是考虑到紫藤等人特意赶到东京调查此事的缘故。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向他们走来。“几位是警察吧?”紫藤回答“是”后,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几位久等了,请到这边来。”看来她就是中斋的助手。

她引导他们上了二楼,中斋的房间就在那里,屋里杂乱地摆放着各种运动器械和测量仪器。屋子一角站着一个身穿训练服、体格健壮的男子,看上去年近五十,脸晒得黝黑,和一头白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双方自我介绍后,在简陋的沙发上相对而坐。

“你先回避一下吧。”中斋对端来速溶咖啡的女助手说道,她简短地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间。

中斋啜了口咖啡问道:“调查顺利吗?”

“很困难,但总算对仙堂有了一些了解。”紫藤立刻切入主题,“中斋教授,听说您和仙堂见过面?”

“是的,你们已经听说了吧,我七月刚和他见过面。”

“他希望您关照一个留学生?”

“他说他家里从六月起来了一个加拿大女孩,希望我能照顾她,啊,其实就是想加入田径队。”

那个高个少女六月份才来日本——这多少令紫藤有些意外,因为此前的调查使他感觉这个少女对日本的风俗习惯和语言都非常熟悉。

“您问仙堂那个女孩和他是什么关系了吗?”

“他说是在加拿大认识的,我觉得没那么简单。那女孩可能是他在加拿大挖到的好苗子,而且进行了彻底改造……”

“改造?”

紫藤对这个词的含义感到疑惑。中斋皱起眉头,挥挥右手说:“一会儿再解释吧,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紫藤不解其意,但还是决定听他说下去。“您想从哪里说起?”

“啊,是啊,还是先说说仙堂的大致经历吧。”中斋欠了欠身,重新坐好,“详情我也不很清楚,听仙堂说,他原本是为了继承父亲经营的医院才选择学医,后来他的兴趣开始从单纯的治疗转向人体改造。他对各种人体试验特别感兴趣,据说纳粹搞过许多这类试验。他收集到那些资料后,为采访相关的人去了欧洲。”

金井不禁问道:“他为什么会对那些事情感兴趣?”

“这个嘛,现在我还不清楚。听说仙堂从小就体弱多病,身材也很矮小,我觉得他对人体改造抱有的特殊情结受到自身经历的影响。”

“有这种可能。”紫藤很赞同教授的意见,有些罪犯便是如此,犯罪根源往往是一种潜在的自卑感。

“实际上,我对他的了解也就是这些。”中斋看着众人说道,“没人知道后来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也没跟我提起过。听说他在贝尔梅肯待过一段时间。”

“贝尔梅肯?”

紫藤和金井异口同声地问道。

“在保加利亚内陆地区,那里曾有一个东德和保加利亚合建的研究所,用来进行运动科学研究。”

“仙堂在那里做了什么?”

“应该是对运动员的肌体进行改造的研究,自然也包括兴奋剂。他在那里掌握了先进的技术和丰富的知识,后来又回到西方国家——不过,这些都只是根据传言猜测的。”

金井又问:“那个研究所现在还有吗?”

“啊,不,听说德国统一以后就关闭了。”

“您觉得仙堂在那里待到了什么时候?”

听了紫藤的提问,中斋歪着头想了想,说:“至少在十几年前他就离开了那里。近几年,他一直被聘为运动队的保健医生,在许多国家跑来跑去,有时也作为队医随国外的运动队回日本参加比赛,我就是在那时认识他的。后来,他一直都在加拿大,好像是住在蒙特利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