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怎么哭了

墙壁光滑冰凉,池灿后知后觉,慢慢靠上去趴着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听见咔嗒一声,李景恪反锁上了门,门缝外还有一点风从地面刮过的轻响,屋子里却陷入了无限的安静中。

李景恪站在他身后,仿佛用审视每一件作品的眼神在看池灿自不自觉,站没站好。然而审视的不是作品,而是李景恪放养出去,在外撒丫子飞行却不知道怎么迫降的小狗,身量骨骼停匀,四肢伸展,牙已长利,反咬起来知道收一收,但心眼很多,胆大包天成了豹子胆,现在名义上并不属于李景恪。

进门靠近厕所的这节玄关光线也偏暗,池灿微微偏着头,脸颊就蹭到墙壁上。

他知道李景恪一直在看他,和他近在咫尺,却又总是隔着点距离,体温无法传过来,逼近而来的都是令人脊背发麻发痒的低气压。

他没想到打完电话后李景恪会突然过来,刚好撞见林辉在他这里洗完了澡离开。如果不是从李景恪的反应里感觉到了很多不对劲,他可能根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大晚上,一个光着膀子浑身水汽的男人从他宿舍门口出来,好像是容易让人误会。

池灿在打算明天就回去见面坦白之际,阴差阳错如自己先前所愿,不再是口头编造,而是往前大进展了一步,被抓到了实质性的把柄,似乎真的不小心惹到李景恪了。

“哥,墙上有点冷……”池灿把手往后探了探,刚触碰到一点衣料,就又落了空,手腕被握着按了回去,松松反扣在腰上。

李景恪一只手往前扯开他裤腰上的扣子,在他耳边说道:“洗了吗?”

池灿手指不自觉握了握,没吭声,他一个人住在这冷冷清清又乱七八糟的地方,每天睡前洗洗澡倒头就上床,也不知道李景恪会来,自然没想过做这种准备。

但他还是得回话,说的“还没有洗澡”。

他很快又被拉开手脱掉了外套,却热起来。李景恪靠过来时身上温度很高,有股熟悉的沁人的香气,李景恪通常会傍晚下班后洗一次澡,是在家具厂工厂工作的时候就有的习惯,总是清清爽爽,池灿是爱干净的,鼻子灵敏,记得深刻。

池灿以为李景恪松开了他,会要他先去洗干净再来,但李景恪没退开,膝盖一顶仍然压着他不能动。

李景恪抽出皮带时破空的细微声响令人耳膜一紧,甩手收回来正好打在池灿臀上,池灿忽然有些怕了,不知道李景恪的皮带会不会再落下,是不是要来真的揍他。

“以为要打你啊。”李景恪低笑了一声。

“没有。”池灿喃喃。

“你的男朋友在哪里,”李景恪说,“放心你一个人啊,真被打了怎么办。”

池灿偏头看向李景恪,喉结滚了滚,心知不能再提所谓的男朋友了。

李景恪贴近了他,仍然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不是做过很多次了么,在这里做过没有?”

“李景恪,”池灿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久违地感觉到亢奋,可耻的硬着,他对李景恪说:“我是骗了你……”

走廊远处有一些不曾靠近的脚步声,李景恪压低声音对他说:“别出声。”

然而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李景恪手上一直勒着皮带,毫无征兆地又往他屁股上抽了一下。

这一回不是凑巧。他是个熟手,不存在多年不打人了就手法生疏的问题,力道控制得刚刚好,很痛,但还不至于夸张的叫出来。

抽气声填补了空气里的空白。

李景恪呼吸略微变了速,他转身终于将皮带扔到了一边,回来抚摸着池灿。池灿真的没出声,蹙着眉头,有点发呆又难过的样子,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微微发凉。而他的手温热粗粝,同样是血肉做的,能捂暖彼此。李景恪低头看一眼,轻叹着说道:“一下就红了,再多两下我就是真的虐待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