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现在不是有你了吗?(第2/4页)

李景恪说:“做个宝宝佛吧,稿子我来画就好。”

“宝宝佛做吊坠挂件,一般长辈送小孩,年轻人送情侣,景恪,你这是打算送谁啊?”

“做宝宝佛合适而已,”李景恪笑笑,随意地说,“也好卖。”

离开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李景恪搭了公交车回去,顺路打包带了份另一家的烤鸭饭和池灿喜欢的饵块卷鸡排。

也不算很奢侈,省两包烟钱的事。

门外有了动静,池灿脑子嗡嗡作响,知道是李景恪回来了。他缩在衣袖里的左手手指虽然包了创口贴,但依然隐隐作痛,只是他好像有点麻木了,脑子变得也不太清醒,怕见到李景恪就控制不住喊疼,更怕等来的是冷冰冰的教训。

李景恪教训他,他有时候喜欢,有时候又觉得李景恪太凶,虽然不被忽视已经很好,但人总是贪心的。池灿不知道李景恪对别人怎么样,有没有比对他好,有没有这么凶,对弟弟和对情人会有什么不同呢?

他坐在椅子上,手藏在桌下。

李景恪从进门开始就看见他的弟弟正襟危坐,跟他打完一句招呼又垂头看书去了,显得格外爱学习和文静乖巧。

池灿既和爱学习不沾边,和文静乖巧也稍微差了点儿,李景恪自从教了他两次非比寻常的东西之后,他像是拿捏住了证据,有了找机会就试探着凑上来的理由。

今晚他的反应却很不正常。

看见烤鸭饭和饵块的时候池灿眼睛亮了亮,李景恪边吃饭边看着他。池灿单一只右手捏着筷子扒饭,到吃饵块卷的时候还是这样,抬眼冷不丁对视上又灰溜溜转开了。

“你左手哪里去了,”李景恪出声问,“手断了吗?”

池灿脸色一白,心里本就难受,他嚅动嘴唇说“不是”,硬着头皮缓缓将左手半搭到桌边。

“伸手出来。”李景恪对他说道。

躲躲藏藏要挨骂,伸手出来估计也逃不掉,池灿要是继续固执地违拗李景恪的命令,又要惹李景恪生气了。

他吞咽完嘴里的饵块,停下吃东西,把左手往桌上伸出去,衣袖往下滑了滑,钝痛的手指上的创口贴露了出来。

李景恪过去捏住了他的手腕,扯下池灿碍眼的袖子,可能力气大了些,牵扯到伤口,池灿急促吸了口气。

李景恪终于看见池灿包着创口贴的手指,血污已经沾在指甲盖上,他拧着眉只瞥一眼,就找到创口贴的粘合处试着撕开,池灿紧张地动了动。

“你最好老实点,”李景恪捏着他手腕按住,说,“下午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怎么把手弄破了,”他神情忽然冷淡下来,“最好也别让我发现你又撒谎。”

带血的创口贴被撕了下来,池灿疼得一时间说不出话,他食指和中指的两边都破了皮,有一块地方伤口被啄得格外深,红肿发炎,肉里还沾着泥土,此刻一看才显出严重。

池灿张了张嘴,看着自己的手也有些害怕了,低声说:“我被杨钧家的大鹅给咬了。”

李景恪缓缓看向他,不知道信还是没信。

池灿一下急了,蹙着眉头以求证明自己没撒谎,喊道:“真的!是大鹅咬的,你可以打电话去问杨钧……”

“被咬了你还怕被人看见?”李景恪说,“怕我吃了你啊?”

“我……”池灿不知道该怎么辩,张口听着像“唔”了一声。

李景恪站起了身,他是生气的,但更不知道该不该笑。

他转过身拎上钥匙,回头看着池灿呆呆维持着姿势不动的样子,可怜又滑稽。李景恪终究忍不住嗤笑一声,没好气道:“起来了,去社区医院看一下。”

离他们最近的卫生所在古城西门那头,卫生所门庭简陋,只有两个人值夜班,但总算能稍稍安心一点,李景恪带着池灿走进了看诊窄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