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惊慌不安的一天(第2/6页)

警犬被牵出办公室,放进剧院的前厅。它从那儿跑出正门,上了大街,人们跟随它来到出租汽车站。足迹气味就在这里消失了。随后方块爱司被带走了。

侦查人员坐镇瓦列努哈办公室,依次传讯昨晚演出时在场的剧院职工,他们都是目击证人。应该说这每一步调查,都会遇上意想不到的困难。刚刚掌握一点线索,忽然又中断了。

贴过海报吗?贴过。可是一夜之间全让新的海报覆盖了,说什么也找不出一张旧的来。那个魔法师是从哪儿来的?谁也不认识他。所以,肯定要跟他签订合同,对吧?

“应该签订合同,”十分激动的瓦西里·斯捷潘诺维奇答道。

“既然签订合同,就要经过会计室,对吧?”

“一定要经过会计室,”瓦西里·斯捷潘诺维奇激动地说。

“那么,合同在哪儿?”

“没有,”会计师把两手一摊,脸色越来越白。确实如此,无论是在会计室的公文夹里,还是在利霍杰耶夫、里姆斯基或瓦列努哈的办公室里都见不到合同的影子。

“那个魔法师他姓什么?”瓦西里·斯捷潘诺维奇不知道,因为他昨天不在场。引座员也不知道。女售票员皱眉蹙额想了老半天,最后才说:

“姓沃……好像叫沃兰德。”

也许不叫沃兰德?也许吧。也许他叫法兰德。

于是询问外宾服务局。回答是: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沃兰德还是法兰德,什么魔法师。

通信员卡尔波夫报告说,好像那个魔法师住进了利霍杰耶夫家里。不用说,马上就有人去了那儿。结果非但没见到什么魔法师,连利霍杰耶夫本人也不在家。家庭女工格鲁尼娅也不在,没人知道她上哪儿了。房管处主任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不在,秘书普罗列日涅夫也不在!

瞧这事弄的,简直太荒唐了:剧院领导人全体失踪,昨天又搞了一场当众出丑的奇怪演出,这一切都是何人所实施?又出于何人的指使?统统不得而知。

快到正午了,该是售票的时间了。哪儿还谈得上售票!剧场门口已经挂出一块大纸板,上面写着:“今日停演”。排队的人骚动起来,从队伍最前头开始,但不久人们就纷纷散去,一小时后花园街上的长龙便销声匿迹。侦查人员也走了,他们要到别处去继续这项工作。剧院职工除值班人员外都被遣走。杂耍剧院锁门大吉。

会计师瓦西里·斯捷潘诺维奇面临两项紧急任务:其一,到游艺娱乐管理委员会报告昨天发生的事情;其二,到该委员会财务部上缴昨天的票款计二万一千七百一十一卢布。

一向勤勉认真的瓦西里·斯捷潘诺维奇拿报纸将钱包好,扎上几道细绳,装进皮包,然后出去乘车。他非常熟悉有关规定,当然不会坐公共汽车和电车,而是径直走向出租汽车站。

站上停有三辆空车。司机们见他提着鼓鼓囊囊的皮包赶过来,便一齐从他鼻子底下开走了,并且还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

会计师对这个情况感到惊讶,他呆呆地站了半天,揣不透其中的道理。

又过了几分钟,才有一辆空车开过来。那司机一见到他,脸上顿时就变了样。

“车有空吗?”瓦西里·斯捷潘诺维奇很奇怪,清了清嗓子,问道。

“把钱拿出来看看,”司机正眼不看他,气呼呼地说。

会计师更奇怪了,忙把他那宝贝皮包夹紧在腋下,从自己的钱夹里抽出一张十卢布钞票,拿给司机看。

“不去!”司机干脆说。

“对不起……”会计师刚开口,司机就打断了他:

“有三卢布的吗?”

会计师完全给弄糊涂了,又从钱夹里拿出两张三卢布的票子给他看。

“上车吧,”司机大声道,猛一压计程器,差点没把它弄断了,“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