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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婚?她自己把马波送进去的,如今还说复婚?”孙离怎么也没想到叶子是为这事上门来的。

喜子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马波出来了。”

“出来了?”孙离很惊喜,“他真的没事?谢天谢地,到底还有个干净人!”

孙离调出原先发给马波的信息,复制粘贴后稍作修改:马波兄,我去看了妙觉师傅,她说莲花自净,无关清浊。她还说你最有衲子之心,我也相信你是干净人。我一直打你电话,都关机。也给你发过信息,不见回复。今天才知道你平安,我也放心了。收到信息,请回电话!

深夜三点多,孙离电话响了。一看,是马波打来的:“孙离兄,抱歉,这么晚了打搅你。我白天不敢开电话,只在半夜里看看有没有重要信息。我没有收到你的信息,可能发得很早吧,我在里面手机关了八个月。叶子那个疯子缠得我不行。我们约个时间,我请你喝茶。”

孙离说:“我有特殊情况,出不了门。你方便的话,明天到我家里来吧。我时刻都在家里,不用事先打电话。”

第二天上午,马波就来敲门了。他见孙离瘦得换了个人似的,猜到他必定是得了大病。听孙离如此说了,马波长叹一声,说:“没想到,我在里头受难,你们在外头也是受难。相信我的话,亦赤那孩子我见过,他肯定会回来的。孙离的身体,也不会有大碍。立凡是你们亲生孩子,总算阴差阳错找到了,这么一想也是喜事呢。”

喜子强作笑颜,说:“马波就是开阔,我听你这么说说真的就好受些了。”

马波又对孙却说:“老弟,你哥哥平日只要说起你,就像说书似的兴奋。今天见到你,果然器宇不凡,气象很大。”

孙离调侃道:“什么气象?快下雪了吧?”

“马哥,你别听我哥哥瞎吹!”孙却等小君把茶泡好,他小两口就进书房去了,“你们聊吧,不打扰你们了。”

孙离望着书房门关上了,才问马波:“你受了这么大委屈,到底怎么回事?”

马波笑笑,说:“我出来两个多月了,说了上百次了,早说烦了。孙离兄,你身体也不好,我现在也疲惫。细节今后有时间慢慢说吧。简要地说,有人见我要当宗教局长了,就造谣害我,他自己想上位。叶子相信人家的谣言,先是吵着离婚。离了婚她又后悔,找我复婚。我当时被谣言弄得焦头烂额,哪里有心思谈复婚?她又信人家的话,同人家联手把我送进去了。调查了整整八个月,没查出我任何不干净的地方。当然,那个想当局长的人如愿以偿,当上了。”

“你就这么白白让人整了?”孙离问。

马波说:“我不会以牙还牙,他有没有问题由人说去。前几天,上面有人找我谈了,考虑我去当文化局长。我有些懒心了,打算到高校去教书。”

喜子点头说:“我赞成你到高校去。虽然高校也早是名利场了,毕竟比别的地方好些。”

孙离说:“马波,这是个大事,你先不头脑发热,冷静想想再定吧。”

喜子不想提叶子昨夜上门的事,马波自己说到她了:“叶子这个人,我有些痛心。她年轻时并不是这样的,她的种种不好都是后来变的。我们都在同一个染缸里泡着,缸里的水越来越黑。我们是否经得住浸泡,全看自己的定力。叶子变得眼睛里只有钱,只有同人家没完没了的攀比,只有同人家的交换,只有无穷无尽的牢骚。她什么时候都在算账,同朋友往来,同家人相处,甚至夫妻之间,在她眼里都是加减乘除。我出来了,她又提出复婚。她并不是念旧情,只是觉得这样合算!”

孙离听着这些话,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毕竟,人家是夫妻一场。喜子想起叶子说到超颖,就道:“马波,你们两个大人不管怎么处理,不要伤害孩子。女儿是最疼父亲的,你说什么也要把超颖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