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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下午,喜子接到一个电话:“请问你是孙亦赤的家长吗?”

“我是,有事吗?”喜子听着就有些紧张。

“我是向老师,孙亦赤的辅导员。”向老师说,“孙亦赤一个星期没来上学了,他是不是回家了?”

喜子慌了神,说:“亦赤没有回来呀?他到哪里去了?”

向老师说:“我打你电话,就是想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我问了他寝室的同学,他们说你到学校找他,他受了什么刺激,人就走了。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孙离听说是讲儿子的事,早站到喜子身边来了,瞪着眼睛望着她。

喜子说:“我没有到学校来过。你能确信同学讲是亦赤妈妈来过吗?”

向老师听了觉得奇怪,说:“怎么可能不是你呢?你来的时候寝室有好几个同学,他们说亦赤听你说了什么,一句话都没有同你说。亦赤这同学性格有些古怪,我平时也注意到了。”

喜子猜到几分了,问:“亦赤同学讲他妈妈说了什么吗?我没有到学校去。”

向老师说:“同学们说,孙亦赤妈妈讲的是方言,他们没怎么听得懂,大概听说,你怪孩子怎么不肯认妈妈呢?我也知道他放假都不怎么回家,猜到你们同孩子间可能有什么问题。”

喜子早已站立不稳,跌坐在沙发里,勉强撑着,说:“向老师,谢谢你来电话。我们保持联系,我想办法找孩子。”

孙离想起平日常见的诈骗信息,问:“不会是骗子吧?没说让你打钱吧?”

喜子没有回答孙离的话,趴在沙发里哭不出声:“他们怎么这么自私啊!三头对六面讲得好好的,不让两个孩子知道真相!那些天,我天天可以见到立凡,我心里再怎么难过也忍着。他们居然跑到上海去找亦赤,亦赤离开学校出走了!”

孙离马上打了老郭电话,问:“郭大哥,你们是不是去找了我的儿子?”

老郭沉默半天,才说:“我劝都劝不住,你平大姐瞒着我去了。”

喜子抢过电话,大声喊道:“亦赤离校出走,一个星期没上课了。你们怎么这么自私?难道立凡我们不想认吗?他是我们的骨肉!他爸爸还为他摘了一个肾!我们为了两个家庭,两个孩子,把眼泪都往肚子里咽,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