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第2/3页)

“我常听朱馆长说起您呢!”谢湘安点头恭敬地笑着。

李教授笑道:“她肯定是讲我的坏话吧!我有些严格,脾气也坏!我的专业同你们图书馆并没有关系,我是教你们馆长汉译文学研究的。我这次邀请来,仅仅同版本目录学沾得上关系。”

喜子笑道:“李教授是学界泰斗,哪块都缺不了您!”

三个人站着,说了半天的话,才碰杯喝了酒。喝过了酒,喜子又说:“湘安,李教授带我读博士的时候就说要退休了,过去十多年了学校还不准他退休。李教授就是我们学校的名片,退不了休。”

李教授哈哈大笑,说:“学术民工,终身服役!”

喜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脚步已有些软了,微微有些踉跄。谢湘安赶紧搀了喜子,带她回到座位上。他舀了一小碗酸笋汤,说:“喝一碗,会好受些。”

同桌的人看见,都说小谢真是个绅士。谢湘安笑道:“为领导服务!”

再有人来敬喜子的酒,谢湘安都抢先站起来,端过喜子的酒杯,干干脆脆说:“我替朱馆长干了。”

喜子脸色发白,嘴唇却显得柔软红润。她温柔地望着谢湘安,任由他大包大揽去。

喜子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房间去的,醒来时已在床上躺着。取过手机看时间,却见屏幕上浮着谢湘安的信息,打开看了:喜子,醒来打我电话。

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喜子犹豫一下,就不打电话了。她起来洗澡,闭着眼睛用热水久久地冲着头和背。她想起同湘安的事,呼吸就有些紧了。她从未那么叫喊过,她真是忍都忍不住。“他把我照亮了,他真的把我照亮了!小安子!“喜子心里轻轻喊着,热水从头顶舒舒服服地冲下来。

隐约听见电话铃响,喜子忙关了水龙头,满身是水地冲出浴室。

“我打你手机,没人接听啊。睡着了吧?怎么样了?”谢湘安语气很温柔。

喜子说:“我才醒来,刚才在洗澡。”

“看见我短信了吗?”谢湘安说,“我让你醒来打电话呀?”

“太晚了,小安子!”

谢湘安说:“我一直没睡呢,等你电话!”

“你这傻孩子,怎么不睡呢?”

谢湘安叫了几声亲爱的,说:“我想过来,我想你!”

“天都快亮了,小安子!”

“我马上过来!”谢湘安不由分说,放了电话。

喜子想去浴室擦身子,就听到门铃响了。她开了门,湿淋淋地躲在门后。谢湘安抱起她往床边走。喜子吊着谢湘安的脖子,说:“我一身是水呢!”

“水就水吧!”谢湘安的声音微微发抖。

喜子双臂紧紧地箍着谢湘安,娇喘着说:“小安子,你这是要杀了我吗?”

谢湘安问:“你喝得有些多,还晕吗?”

“本来不晕了,你一来,我又晕了。”喜子软软地躺在他怀里。

第二天,会务组安排游览凤凰古城。喜子昨晚喝醉了,很有些疲倦,请了假。谢湘安就对会务的头开玩笑,说:“我也只好请假,留下来拍马屁。”

上午酒店里很清静,谢湘安泡了很好的红茶,两人坐在窗前轻轻地说话。推窗即是青山,木窗台低低的,坐下来抬手可凭,好像就为喝茶看山。专门做成这样的。山上长着各色杂木,颜色明暗很有变化,看着就想深深地吸气。

“经霜之后,这山必定更漂亮。”喜子懒懒地靠在藤椅里,感觉自己莲花似的正慢慢开放。

谢湘安笑笑,说:“喜子,你好有情致!我是工厂里长大的,伴着烟囱和机械,人也死死板板的乏味。”

“你还乏味么?”喜子拿茶杯半遮着脸,笑吟吟地望着她的小安子。

谢湘安的脸居然红了,道:“不许说,我真有些难为情了。”

喜子忍不住大笑,半天才讲:“难怪听人说,我们这辈人还知道谈情说爱,你们这代人就只知道做爱了。连歌都唱,爱就做,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