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第2/3页)

卢甘无法分辨此言虚实,他呆呆站着,这已经超出他能力范畴和思考的极限,许久后,他颓然坐在椅子上,因为他清楚,想要说服越王改变主意几乎是不可能的……一路上越王之任性与顽劣他看在眼中急在心底,不顾一己之身犯上进言的次数已不胜枚举,今时今日这样的大事,他虽一时意气想奋力一搏,却也在听过宋端看似荒唐大胆细想竟有个中道理的话后心下颓丧,只觉天地之大然而自己拳拳之心却无处可捧。

看自己的暴力劝说见效,宋端这才放缓语气,扯过条凳凑在卢甘身边坐下温言道:“大人是心系百姓一时心下全乱,我给大人梳理梳理眼下的情形。大人以为越王为何今日晨起忽然决定即刻动身?”

卢甘这时呆气上身,只木木地看着宋端摇头。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权贵的脑子里平常都在想些什么。

“越王此举定然有异。想必是临时收到了什么消息,教他仓促决定不顾此行目的。”宋端了然一笑,略压低了些声音,“派他越王出来的是他皇帝老子,他回去交差也是去找他皇帝老子,可他不要这差事的结果,硬要回去如何向他老子交待呢?他老子不是别人,可是九五之尊啊……”

卢甘再不通透于政事也在官场立足了近二十年,只这一句话便让他打开了思路,只是接下来的想法,却是他稍一触及就惊惧得恨不得全身发抖,他不自觉瞪圆本就圆润的双目,惊恐看向宋端道:“圣上……难道龙体欠安?”

“是了,只有这个可能,才会让他顶着出巡不利的圣裁冒险回京,因为这个消息的存在,他这样回去,也不会有人再裁断他了……更重要的是,此时东宫尊驾尚在慕州,别说没人怪罪他,怕是他要继承大统,谁又能怪罪他呢?”宋端替卢甘讲出他不敢讲的话来,又安抚道,“不过大人也无须太过惊慌,卓大人在出行前便有所布置,前些日子又送来一封信教我们如何配合他来应对,我们只需照章办事,说不定事成之日仍能按照原计划去巡查水闸,大人心系的百姓也能妥善得顾。”

事已至此,卢甘也无有办法,他唯能点点头,可似乎又觉得这一点不够坚决,又再重重点了一次。

宋端笑道:“我自有办法,我家商行遍布市镇,我会让人稍回消息告知卓大人与帝京早做防备,未必就慢于越王的车马。大人可知卓大人为何派我随驾?就是为了今日之状,所以大人无需担心,我还怕越王殿下不作出些妖事来害我没法交差。”

……

“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刘煦在济北王府的书房,看着慕州府衙的官令告示急道。

比他更急的是济北王与自己的儿子刘伦,他不住道:“还请殿下澄清此事,不然小王……怕是衔冤负屈非得以死明志不可啊!”

“是啊!明明殿下在我府上做客,为何他姓范的要四处寻找,如此大张旗鼓不知安了什么心?”刘伦扶着父亲说道,“还请殿下未我们父子做主。”

“这是自然。”刘煦叹气道,“皇叔千万别这样,小侄如何担待?若要父皇知晓,必然要怪我不知宗室尊上厚老之礼。我这便亲自去向范希亮这厮解释。难道他没收到我之前的消息不成?怎么搞出这种事来领我皇叔难堪!”

说罢他便要走,却被济北王一个眼神暗示儿子刘伦给拦下了。

“殿下您无需亲自劳动大驾,只需递个亲笔消息即可。想来范希亮正大张旗鼓四处找您,您又出去,岂不闹得满城混乱人尽皆知?若是圣上知晓,虽会责备范希亮无状之举,可也定然要疑惑是否是您未能及时转达客座而劳师动众惊骇百姓,若为此怪罪于您,岂不冤枉?”

济北王上前说完,见刘煦似有动摇,便觉可以劝住他继续留下,毕竟越王殿下还没传来消息,若是这时候没留住太子,岂不是前功尽弃?只需要拿太子手谕给巡视的军士查验便能让他们暂且归还,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