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4页)

一张是寻常的黄金面具,另一张,却在左侧处多了一道火焰般的纹路。

他与李羡鱼皆想错。

摄政王并未与明月夜勾连。

他,即是明月夜的主人。

临渊长指紧握,敛下眸底的冷意,戴着这张面具大步向内行去。

他的身量与摄政王一般无二,身形却不似摄政王那般魁梧。

幸而此刻时近冬节,在宽大的氅衣内做些手脚,伪装一二,倒也不易令人察觉。

不多时,便有戴着银面的死士上前行礼。

“主上。各处已将本月的账本奉上。您可要查阅一二?”

临渊并不开口,只略一颔首。

死士躬身,向前引路。

临渊紧随而上,跟他步入明月夜内的一处暗室。

白玉长案上,整齐叠放着数十本账册。

临渊上前,去翻第一本账册。

氅衣的袖口随之垂落,露出少年骨节分明的右手。

他的手指修长,肤色冷白。与摄政王的手,截然不同。

死士察觉有异,蓦地抬眼,眸底寒光乍起,立时去握自己腰畔的弯刀。

临渊翻账本的动作却只是个掩饰,右手早已握住腰畔的长剑。

他骤然拧身,长剑出鞘,刺入死士咽喉。

死士未来得及出声喊人,只瞪大了一双眼睛,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几声,便死不瞑目地扑倒在地上,溅开一地的猩红。

临渊不再耽搁。

他迅速将长案上的账本收起,又将所有箱柜敞开,以最快的速度搜寻起其余物件。

他的时间不多。

摄政王府的人很快便会前来。

*

而此刻,李羡鱼也已独自回到了席间。

摄政王却仍未回返。

正当她心神不宁地想要入席之时,王府的管家前来,赔着笑,向诸位宾客致歉。

“我家王爷不胜酒力,恐怕今夜无法再与诸位同欢。失礼之处,还请诸位见谅。府内备有干净的厢房,可容贵客们留宿。若有贵客们想要回宫回府,王府内亦备有车辇。”

他的话说得极为客气。

赴宴的也多是皇室子弟,自不会为这点小事与摄政王交恶。

因此倒也纷纷起身,告辞的告辞,留宿的留宿,倒也还是一副宾主尽欢的情形。

李羡鱼自然不会在摄政王府中留宿。

便起身随着回宫的人潮往外。

还未行出多远,却被一名陌生侍女拦住。

侍女向她福身,恭敬地道:“公主,摄政王有请。”

李羡鱼听见是皇叔唤她,正想颔首,却又想起临渊说过的话来。

临渊,让她小心自己的皇叔。

李羡鱼心弦随之绷起,羽睫匆匆垂落,掩住了眸底的慌乱。

她问:“皇叔不是宿醉未醒吗?”

侍女微顿,又对她道:“王爷此刻用了醒酒汤,已清醒了几分,正唤公主过去。”

若是寻常时候,李羡鱼应当不会多想。

可今日有临渊的提醒在先,她细想了想,便也觉出不对来。

皇叔的书房离此处颇远。

而管家说散席到现在众人离席不过顷刻,这侍女怎么能得到皇叔酒醒的消息?

李羡鱼愈发害怕。

她努力平复着心绪,尽量让语声听起来从容些:“如今夜色已深,我留在皇叔的府上也不大妥当。等明日天明,皇叔的酒彻底醒了,我会再来王府向皇叔问安。”

她说罢,便转过身去,提灯往回。

经过这一阵耽搁,离席的人流已与她相隔出一段距离。

李羡鱼便轻提裙裾,想加快些步子跟上他们。

还未抬步,几名从未见过的影卫便将她团团围住。

为首那人向她比手行礼,压低了语声:“公主,王爷让属下们问您一句话——您的影卫在哪?”

临渊?

李羡鱼听见自己的胸腔内咚咚作响。

她说了谎:“今日是来皇叔府上赴宴。我便没带影卫,只让他留在宫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