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页)

这怕是要被皇姐笑上一辈子的。

李羡鱼双颊绯红,立时摇头:“若是其余太医,还是不要了。”

临渊‘嗯’了声,语声很淡:“这里离太医院有多远?”

李羡鱼想了想:“去得快的话,来回一趟,大约是半个时辰。”

临渊又问:“公主就这样一直坐在路边?”

李羡鱼双颊更烫:“可,可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她的话音未落,便觉眼前的月影暗下一处。

继而,冷香欺近,她的身子一轻,被少年打横抱起。

李羡鱼太过震惊,以致于都忘了惊呼,只愣愣地看向他。

临渊却并不看她。

他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环过她的膝弯,稳稳地抱着她,展开身形,往披香殿的方向飞掠而去。

李羡鱼回过神来,面上腾地一下点燃,从双颊一直红到耳后。

她在他怀中挣扎着要起身,语声又慌又乱,又羞又急,像是也腾腾往外冒着热气:“临渊,你,你,你快放开我,这不合规矩。”

临渊没有多余的手可以制住她,便将她的膝弯扣得更紧,以免她在挣扎中坠下。

他的语声淡漠:“我只是送公主回去。”

他道:“即便是太医院的人来了,不也是这般送公主回去?”

李羡鱼轻愣了愣。

她迟疑着解释:“其实……太医院里有抬人的竹床……”

临渊扣着她膝弯的长指略微一顿,再开口时语声仍是淡漠:“披香殿已至眼前。公主还要等太医院的竹床么?”

李羡鱼轻愣了下,没有立时回答。

稍顷,她悄悄抬起眼来,看了眼临渊。

他的瞳仁浓黑,幽冷如寒潭,隔着夜色看来,是这般地迫人与危险。

李羡鱼霎时觉得,自己便像是条被猫抓起的鱼,抑或是狼王正叼走的兔子,一动也不敢妄动。

她有些怕临渊一生气,便松手把她丢下去。

她轻缩了缩身子:“不,不了……”

临渊不再多言。

他的身姿轻捷,即便怀中抱着个少女,亦是来去无踪,很快便避开宫人,带李羡鱼回了寝殿。

这次,他并未止步于红帐外,而是径自入帐,顺势将李羡鱼放在锦榻上。

两侧的红帐随着他的步伐而一起,又一落,流水般顺着少年双肩倾泻而下。

临渊并不在意,只坐于脚踏上,轻抬起那双浓黑眸子:“我虽不是医者,但这点小伤,我还是会处理。”

他探手过来,而李羡鱼双颊绯红,身子直往后躲:“要不,等天明,等天明让太医院的人来吧。”

临渊停下动作:“公主这几日可还想走路?”

李羡鱼轻愣了愣,怯生生点头。

自然是想的。

她总不能一直躺在榻上。

临渊的语声平静:“那便不能等到天明。”

李羡鱼迟疑了下,垂落的羽睫轻颤了颤。

她的脚踝仍旧是疼得厉害,摸上去像是肿了一圈,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忍着疼,忍到天明,太医们尽数上值的时候。

可是,让临渊看,多不合规矩呀。

她在心里挣扎了好半晌,终于还是足踝上的疼痛沾了上风。

李羡鱼做了退让,红着耳缘轻声与他商量:“那,你不能告诉别人。”

只要临渊不告诉别人,她便可以当做、当做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临渊颔首:“好。”

李羡鱼望向他,又迟疑着缓缓垂下羽睫。

终于,她像是落定了决心似地,伸手将自己的裙裾轻轻往上提起。

深绿色的宫装下摆落潮般徐徐往后退去,渐渐露出她绣着玉兰的鞋面,雪白的罗袜,与罗袜底下,已微微肿起的足踝。

她垂手,又慢慢将右脚的绣鞋褪下,只着罗袜。

临渊的眸色愈浓。

那种危险而陌生的感觉重新席卷而来,似要将他吞没。

他阖了阖眼,稳下心神,伸手,将罗袜往下褪至她白嫩的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