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五回(第3/4页)
而那送出信的日期,正与她寄给广晖断绝关系的信件……是同一天。
似曾相识的话在纸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眼中却是泪眼婆娑,再也不能看清任何。
她没有勇气打开的信封,整整让她错过了三年。
秦砚看向那被误解许久的人,眼中早已不成云影,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略有薄茧的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脸上的愁容十分不安。
秦砚忍耐不住向前扑去,泪光荫成片片湿痕。
从决然斩情丝倒放至纯粹的爱意,秦砚这时才想起不只是痛苦,沈旷带来的也有欢愉与期待。
像是尘封已久的宝藏,历久弥新,又像是静候着她的答案,在暗处闪着格外璀璨的光芒。
不知何时起她已经失去了年少时追逐爱意的勇气,顾虑太多,胆怯太多。
在举目无亲的长安中迷失了自我。
是她的不对。
“一直……在等我回头吗?”秦砚连不成句,沙哑着问。
但好似不难理解,一直习惯于默默等待的人,因为失去太多而不敢问出口。
沈旷轻轻拢着秦砚,不是他强求而来的拥抱,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他低声说道:“我以为……如果你再次倾心于我,那过去也就不重要了,到时候说出来也就……”
容易接受一些,会更容易原谅他。
“怨我吗?”沈旷问道。
他没能做到坦诚,从始至终都没有。
秦砚心中纠成一团,“怎么可能啊……”
“……但是有人大度到……会娶一个拒绝过他的人。”秦砚想不到,她以为沈旷不会是广晖也是因为,没有人会对绝情的人如此纵容。
这似乎更让她难过,沈旷的执着让她更为心痛。
“因为你说只要秦关安稳,嫁给谁都可以。”沈旷如实说道。
这是她说给沈旭的话。
秦砚忽然闷笑一声,“所以沈旭是替您打探我的口风。”
“嗯。”沈旷答道:“一开始我并不打算自讨无趣。”
沈旷回到长安见到秦砚的第一眼,所有理智荡然无存。
“但人都是贪心的,即便是会让你厌烦,有一个每日可以正当见见你的理由也是好的。”
他没有隋靖口中那么正义,为了答应秦冶的事而照顾秦砚。
都是私心而已,都是为了满足他的私欲。
从漠北听说秦砚即将被赐下婚事他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但还是晚了一步,宫中已经定下要她嫁给沈旭。
也许他在那时就该作罢,如果是秦砚的希望,他就不会插手。
但沈旭却说:“秦关来的那姑娘?”
“好像在打听漠北什么人。”
沈旷又找机会仔细问了问,沈旭把秦砚的原话学了一遍。
[ 是秦家的仇人。]
沈旷心中落寞,竟然是仇人吗?
他很容易让人怨恨,虽然他不知道缘由,但应当是他的问题,一直是这样的。
他不懂别人的心思,那他就不应该靠近。
一次次靠近都不会给结果带来改变。
他应当决心不再靠近,但他按耐不住,他去让沈旭试探了秦砚的意愿。
如果她愿意,那他就会死心了。
“嫁给谁都无所谓!”
秦砚亲口说的,她不喜欢沈旭,也不喜欢他,嫁给谁都可以。
她只在乎秦关。
但既然谁都无所谓,沈旷心中那奇怪的不理智悄然攀升。
他布下局让隋靖上书,让先皇不得不将秦砚赐给他,这也许比在漠北杀红眼还要疯狂。
也许有一天,他能说出没来得及告诉她的那个名字。
也许有一天,至少有一个人不会忘记他。
他想,值得的。
至少他有了可以满足秦砚所有希望的机会。
“不喜欢我,那便离远点就好了。”沈旷不断妥协。
秦砚挂着泪花抬起头看向沈旷,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说道:“是因为原来那样您觉得就已经很好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