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回(第4/5页)

内侍监这就开始糊弄上了,账目支出一塌糊涂,宫宴流程宛若街角杂耍,还不好看。

秦砚顿时后悔,这是她过了几日就忘了这内侍监有多能糊弄人。

也罢早早做完,早早出宫。

这时一声通传,沈旷下了朝回到了广华殿。

沈旷绕过屏风就见了一早来的人在桌前愁眉苦脸,对他也就是淡淡道了一声安。

脚下的步子自然而然的就往她那里走去,但见那姑娘一下就皱起眉头,沈旷暗自念道签下的契约。

也对,两步。

秦砚暗自放心,他若不在旁边压力还小些。

也如往常一样,一个静静看着奏章,一个翻着中宫事务。

只是看过一阵,秦砚想叫人传内侍监的人过来,亲自问问。

干起了差事之后不自觉地由当是原来皇后的模样。

但沈旷止住了她,“不必你事事亲为,如有不妥圈出来,朕回去拿给内侍监办即可。”

“可内侍监……”秦砚对那些近侍不大放心,深宫中的太监最会欺上瞒下。

若不是派人时时盯着他们,指不定能干出什么岔子。

“如再出错那便是宫规处置,不必担忧。”沈旷拿过她的笔,不让她再写下去,“若再不济换一批人便是。”

秦砚看向沈旷,话在口中好像有些滞涩。

沈旷道:“午膳过后再忙吧。”

好似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秦砚吃上午膳以后才想起来,她不是决定早间做完早早离宫吗?

怎么又吃上午饭了?

午后的广华殿还是如此,当真是像往日一样。

秦砚偶尔需要一些文书,也自然而然地自己去后面书架上找。

只是翻找的时候,秦砚又碰到了那个檀木锦盒,还是原来的位置。

但她拿别的书时差一点碰掉了那盒子,她伸手去抓结果那松散的轴叶脱落从掌心划过。

当时一道白色痕迹没有出血,但过了一会那手掌因为伤痕渗出血丝,愈发多了起来,随着笔尖的移动更加酸痛了起来。

秦砚见马上要处理完了,也只是拿了手帕包了起来,没再注意。

但沈旷起身时,眼神落在了秦砚绑着手绢的手掌,眼中一沉,问道:“怎么了?”

“无事,只是划到了。”秦砚将手藏在背后。

沈旷盯着她,好像是他永远问,都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手帕都湿红了,怎么会无事。

秦砚见他不说话,眼神看向桌子上放的盒子,松散地都有些要将里面的东西漏了出来,笑了笑,“不过您那檀木盒该换了。”

沈旷看也没看檀木盒,转身拿了药箱来,硬拉过她的手拆开了手帕。

一道鲜红的伤痕映入眼帘,那人还有些扭捏着想要挣脱,但他抓住手腕拽了回来。

“有事情要说,自己撑有什么好处?”他轻轻将药膏涂在那道伤口上。

秦砚不答,也答不出。

母亲早早离世,父兄又不常在家,她帮不上什么忙,能做到的只是不让他们担心罢了。

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缠好,沈旷的掌心再没有正当的理由停留在这里。

秦砚的指尖蜷缩,离开了那被包覆的大掌以后悬在空中,只能收回原处。

倏然一阵悄然无声。

“您图什么?”秦砚盯着指尖,不安地抬眼看向对方。

就算是出于人道关照前妻,也不是这么个关照法。

秦砚一再警告自己,不管沈旷如何,再也不会回来当皇后。

沈旷在她眼中看出了警惕,心中一顿。

“宫中无人照料,托友人来照看一阵罢了。”他坦然道:“过了宫宴,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只当是友人?”秦砚反复确认。

不管是二百万,还是现在,总让她觉得有些异样。

沈旷这话说得违心,但不得不说出口,“只当是友人,不图其他。”

那人说得真诚,秦砚还真有几分信了,既然当友人,那也有友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