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回(第3/3页)

沈旷眼中一沉,若是抛开贵族子弟身份……

“当然不会。”秦砚端庄地笑着对沈旷说,体面还是要给。

再说了,只扇几个耳光能够吗?

京兆尹赶紧拉住自己的亲舅娘,自己就这么个家人,别今天冲撞了圣驾明天九族皆空,“您知道这是谁吗,可少说两句吧!”

大娘不忿,王法顶天,天王老子来也得尊重律法!

“是谁!还能是谁,一不秃顶二不貌丑,年轻能带宫中护卫。”

沈旷觉得西盉子民都是聪慧的,朝中能够如此的人确实不多。

“朝里除了长公主驸马还能有谁!”

“在这调戏良家妇女,看我不告到长公主府的!”

长公主是个会享乐的,隔三岔五就在街上采买,一买一大车。

只是没人见过驸马长什么样,听说是个大忙人。

百姓一听,倍觉有理。

长公主闹着和离,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事。

“大娘,您误会了,我们确实是夫妻,但今日和离罢了。”秦砚从袖中拿出两张纸,展开给众人看。

误会沈旷不要紧,但不能让驸马蒙冤。

沈旷搭眼过去,虽是早就明白是什么,但看到了还是格外刺眼。

她竟然还随身带着?真是怕人误会啊。

众人一看是小两口闹和离也就散了,大娘还不放心叮嘱一句,“闹和离也不能大意,有事找官府。”

秦砚终于笑出声,和大娘道谢。

只有京兆尹捶胸顿足,唉声叹气,问着自己舅娘,棺材铺在哪。

热闹散尽,沈旷看了皇后一眼,这一天按照傅庭安所说,也就只进行了一项而已,但从未见她笑过,反而还差点哭了。

而这时却笑了出来,是喜欢热闹吗?

他觉得皇后回去的路上好似心情不错,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似乎应该趁机问问。

到了秦府门前,皇后迈入府门,再三让他回宫理政。

只是沈旷想起那位夫人所说,“若抛开身份,她还愿意吗?”

但他抛不开。

他记得皇后说若后宫只有一人是愿意做皇后的。

皇帝的位置他争来了,皇后的位置也是她的。

为什么如今不愿意?

沈旷望向站在石阶上的皇后,眼神中好似还在问他为什么还不走。

晌午过后的阳光尤为刺眼,热烈的让人逆着光寻不见光景。

沈旷嘴唇嗡动,“若抛开身份……”

秦砚轻轻侧头,好似没听清。

他想问,若抛开身份还愿不愿意做他的妻子,但都已经要和离了,想必是不愿意的。

况且她愿意的只是做皇后而已,如今连皇后都不要了,其他更不能比拟。

他问:“若抛开身份,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人?”

秦砚好似听过这个问题,但上一次她不知如何答。

身为皇后,不应当要求皇帝成为什么样的人。

这一次她说:“希望您是离前妻远一点的人。”

果然。

“就像百姓所说,我是强权逼迫。”沈旷需要承认事实,“但我应当从未逼迫你做过任何事。”

他说的是实话。

“我只想知道一个理由。”

不是冠冕堂皇搪塞他的理由,而是秦砚真正决定要离去的根源。

“理由?”秦砚面无表情,甚至轻笑了一声。

沈旷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没有清晰的理由他是不会放手的。

“您想听理由是吗?”

如果说和离的理由,那秦砚甚至可以说上几天几夜。

“你娘刻薄天天想废后,你兄弟姐妹蛮横无理,还有一堆虎视眈眈大臣我用错一根簪子都要弹劾三五封!”

“还有你一天天说不出两个字,我是嫁了个木头还是个石头?!”

“若非要我回宫,要么你赐我三尺白绫,要么我剃度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