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回(第2/3页)

沈旷替她当了那飞来的食盒。

秦砚不顾耳边如此杂乱,见了沈旷被刮破的衣衫浸出了血迹赶紧拿了手帕为沈旷掩住。

“宣太医!”她赶紧吩咐道。

但沈旷擦了擦伤口让宣太医的内侍回来,转身对已经被吓傻了的顾音桐厉声说道:

“青州知府之女顾氏,御前失德,实乃大不敬。顾潇逸为父不严,念及其辛劳多年,即日废止其委任六部之职,调往岭南。”

“陛下!陛下!岭南暑热瘴气,父亲年事已高难堪磋磨啊!”

顾音桐的哭喊无济于事,先前来的时候有多高傲,此刻便有多绝望。

沈旷眼神中似起了凉意,“皇后的确明理,但朕不是。”

“顾氏之女,永生不得入长安。”

“您说您挡那东西作什么!”

进了广华殿,秦砚反应过劲皱着眉声音大了几分。

沈旷去了被泼了一身的外衣,露出了一道攀过肩膀不长但有些深的伤口。

秦砚细细为他用滚过的凉水冲洗,鲜红的伤口有得在他背后上添一道新伤。

“要被砸到的是你。”沈旷想侧过头,但被秦砚强行偏了回去。

“那我不会躲吗!”

秦砚一时气急,脱口而出,霎时才反应过来,竟是忘了自称,小声补了一句,“臣妾那点眼力还是有的。”

伤了沈旷,被说的还不是她。

沈旷心想,你那真不像是会躲的样子。

但耳边皇后小声念叨着他的不是,好似他办了坏事一样,一时竟轻笑了出来。

秦砚稀奇地听见他笑了一声,觉得这人怕不是砸到了脑子,恹恹地说道:“顾姑娘可说幼时与您有情谊。”

沈旷表妹可多了,这个侯府的,哪个高官的,反正没见过他搭理过哪个。

“呵,送他爹去岭南的情谊?”沈旷冷哼一声,好似在想岭南还不够远。

“您早就想送顾潇逸去岭南了吧?”秦砚敷上了太医开的草药转到沈旷身前为他包扎起来。

不管容太后与沈旷关系如何,荣国公府在朝中把持众多权势,总归是会被沈旷忌惮。

顾潇逸六部的职位恐怕沈旷看不惯吧。

所以也不见得是为了她挡那食盒,伤及龙体,顺理成章送顾潇逸去岭南,不诛她几祖都算沈旷仁慈,容太后都不会说什么。

他还能捞个好名声。

总归不是为了她。

沈旷听出这话里不对味儿,抬眼问她:“你以为朕是借机处置顾潇逸?”

秦砚没接话,拧着手上的锦帕。

动机不纯是有些动机不纯,但顾潇逸的事本不应该急于一时。

今日是气上头了。

但这话解释了更为刻意。

他只道:“容太后那边朕会去说。”

“无事,臣妾去说即可。”

若是往常秦砚肯定推脱让沈旷去说,她懒得听容太后带刺一样温柔语调,就跟今天顾音桐一模一样。

但现在她想明白了,若是温顺只会让他们蹬鼻子上脸。

“事及前朝,你不必说太多,让她来问朕。”

沈旷虽是冷淡,但若要是欺负到她头上的人肯定不会让她忍,维护发妻是他骨子里就带的,也就这点好。

但就是他太忙也管不过来,还有容太后那是老狐狸精了,若是沈旷替她出头,指不定变着什么法磋磨她。

所以她也懒得讲关于容太后的事。

妻子哪能跟亲娘比。

秦砚“嗯”了声,见沈旷前身还有些残羹没擦掉,有得按着纱布擦拭前面。

秦砚顺着伤口往下擦拭余下的污渍,脖颈之下随着胸腔呼吸轻轻起伏。

胸前一个圆洞样的伤疤留在了右侧,这两年在京中不用带兵,肤色倒是白净了些,只是那留下的伤疤显得更明显了。

但这也不妨碍那绷紧的肌肉,健硕流畅……

秦砚手中一顿,顿时觉得脸热,对着刚为自己挡了凶器的人,她不该产生如此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