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8页)

齐荀数落到了最后,安娴颇有些耳朵长了茧,油盐不进的境界,若是能有两团棉花,安娴定会塞进耳朵里。

实属吵人!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孤会吃了你吗?”齐荀察觉到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又不乐意了,醉红的眼睛从头到尾都在安娴的身上,意识模糊瞧不清她的神态,倒能看到她的身影。

他还在训话,她怎么能走那么远。

安娴没动,心道,你还就是个吃人的东西。

齐荀见她没有动静,板着脸,僵直了身子坐在檀木椅子上,跟前炭火燃出火焰,突然就嫌弃炭火燃的太旺,他热。

“把这东西撤走!”想到哪出是哪出,齐荀指着火盆对安娴发号施令。

整个屋子总共也就这两盆火,一盆在齐荀跟前,一盆挨床而放,这会子要是撤走,夜里的飞雪天气,还不得让人冻死 。

安娴觉得,骂就骂了,总归少不了一块肉,可挨冻就不行了,折磨的是她的身体,坏了能冻出病来。

“殿下,臣妾伺候你更衣吧,天色不早了,外头还落着雪了,有话咱们明日再说?”安娴又挪到了齐荀跟前,笑脸盈盈地看着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先哄,哄不好她就不伺候了。

想要撤了火盆,不可能,若齐荀执意要撤走,大不了她跟着火盆一块儿出去。

“孤不困。”齐荀若真是能听她的话,就不是外头所传的阎王霸主,安娴又试着哄了哄,“殿下不困,阅些书籍可好?”

安娴这会子对齐荀的态度还能隐忍着,端出讨好来,眼里诱导的光芒太甚,就跟适才给齐荀敬酒时的一摸一样,亮晶晶的一对眼珠子,干净又妩媚 ,望上一眼便能夺心勾魂。

齐荀坐的那张檀木椅子的高度,正好安娴弯下腰身来,两人视线能在一条线上,安娴白净的脸蛋,近处看胭脂水粉涂抹的很是均匀,薄薄一层,并不浓艳,本身的肤色底子好,就算不抹同样也是精品,也就脸庞上的腮红起了点作用,脸上的一团红润就定在那一块儿,娇媚之余,还能瞧出朝气与俏皮来。

唇瓣的颜色也好,红润饱满,像御膳房里做出来的冰凉糕点心,似乎一触碰还能弹回去,齐荀看着看着就入了神,很好奇它到底能不能弹回来。

心生了好奇,齐荀便扬起脖子,往安娴跟前凑了凑,还未来得及伸出手来去摸摸到底是什么触感,一股清雅的淡香入鼻,带着女子身上独特的味道,齐荀身子瞬间紧绷,好在今日醉酒,本就涨红的脸色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只有那两排轻颤了的睫毛,暴露了他凌乱的心思。

“你休得再勾引孤!”齐荀突然将脊梁骨挺的直直的,说的义正言辞。

深知醉酒过后思想意识会不受控制,因此他自来饮酒有度,今日为何饮醉,他也想不清楚,能想清楚的,便是安娴成心想把他灌醉。

她是自己的太子妃,年过完就得让礼部造册,等他收复西北疆土之后,便会举行仪式,按理说,圆房之事也应该到那时候,一切按照规矩来才行,就算是她执意来破坏规矩那也不成。

那一些条条框框从小就在齐荀的脑子里形成,经过岁月,已经根深蒂固,左右着别人也左右着自己。

总之,破坏了规矩就是不行。

安娴觉得今夜大抵是不能与这祖宗和睦相处了,她笑的分明和善清纯,非得给她扣那么大一顶帽子。

勾引?要说昨夜里,还能说得通,可今儿她一身妆容得体,衣裳穿的好好的,一没宽衣解带,二没往他身上扑,怎的就成了勾引了?

再抬头瞧见齐荀眼里那防备与警告,简直就是刺人心窝子,安娴默默地往后推了几步,尽量不招惹他。

“殿下,臣妾会画画儿 ,要不,臣妾给你画一幅画儿可行?”安娴是生在金窝里的福兜,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玩不了泥巴,抓不了蝴蝶,可琴棋书画就跟饭后小点一样,从未短缺过,这会子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