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3页)

哭自个儿怎就这么倒霉,笑安娴自持清高的横行了一月,到底是一场笑话。

她与自己又有何不同?原本以为是上天的宠儿,正经地太子妃了,如今突然又发现她与自己成为了同一类人之后,心头陡然生出的平衡,让她觉得额头的包块也没那么疼了。

这些年她在东宫损失的颜面,瞬间也挽了回来,事实证明并非她姿色不够本事不如人,那安娴算是天下出了名的美人儿,可在齐荀的面前,不也什么都不是。

那句“她是谁”简直就是戳心刺骨的利剑,不给人喘气的痛。

若要她在承认自己魅力不够和接受齐荀不好女色之间做个选择,她宁愿选择后者。这么多年来她与林氏所背负的流言蜚语,如今算是终于有了甩锅的地儿。

如今,天塌下来,有那出头拔尖的人替她顶着,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比起许氏精彩绝伦的心思,林氏要沉稳地多,安娴适才那一脚跺出来的水花儿,她不但连眼睛都没眨,还一副担忧地替安娴着急,若不是安娴走的快,她定会扶住她说两句宽慰的话。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皇后那层关系在,即便是同样不受宠,也比自己和许氏强的多,这就是正宫与妾的区别,安娴依仗的是皇后,她依仗的是林贵妃,地位天壤地别,而许氏不过就一大臣家的小姐,林氏不明白她有什么好乐的。

有本事就该得了殿下的恩宠,高人一等。

话虽如此,可眼前同样的景色,却平添了几抹色彩,等晚些时候,她还得去安娴那里走一趟,深宫之内都是姐妹,谁又能分得清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面子上做足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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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香殿内,安娴回来之后折腾了好一阵子,随手抓了个瓷瓶,还没砸下去,就听刘嬷嬷念了声小宗祖,说这东西砸不得,袭香殿里的东西不同与别处,有了皇后的嘱咐,这里面的摆设样样都是王嬷嬷亲自经手,精挑细选出来的,哪个不是价值连城。

“多少银子赔给他就是。”安娴这话曾是父母的口头禅,如今到了举目无亲的地方,只得自个儿动口。

刘嬷嬷又说,“这不关银两的事,娘娘品行端庄,万不是生气了就砸瓶子的人,回头殿下知道了印象不好。”

安娴猛跺了几下脚,什么印象不好,她是压根儿就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印象。

只是横竖说什么刘嬷嬷和铃铛都拦着她,不准砸东西,安娴心头的气没处撒,只能围着屋子转圈,绣花鞋底磨蹭着地面,咚咚的响了好一会,才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一平静下来安娴便嫌弃自己蠢了,她当时怎就没顶他一句就走了呢,既然齐荀说不记得她是谁,那她刚好可以借此机会问问,干嘛要带着她来齐国,当初为何没有拒绝她?

接下来,他若是要说什么后悔了之类的话,那她就能理直气壮地骂他一声渣儿。

可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狼狈不堪地回来了,颜面丢尽。

一个从没有受过委屈侮辱的人,第一次尝了这滋味,便不会轻易翻篇,内心煎熬的痛苦,和恨不得扒了对方一层皮的强烈渴望,让安娴全身没一处舒畅。

“我就说他不是好人,你非得亲自去体会一把。”系统出现的特别及时,犹如火上浇油 ,让安娴整个人都开始炸毛。

“我知道你想杀他,你是想要见血封喉的毒,还有想要一刀夺命的匕首……”

安娴的长睫颤抖了两下,白皙的双手撑住脸庞,满眼的失望,“你大概就是史上最会挑事,又最无能的系统了。”

她一个被圈养的金丝雀都明白,遇软则刚,遇刚则怂的道理。

齐荀就是她在这个世上最讨厌,却又不得不讨好攀附其上的男人,以他如今的立场,很适合对她说一句,“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弄不死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