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踏青(一)(第2/3页)

“来了!”沈织织话音刚落,便瞧见楚斟已缓步走到两人身侧。

盛婳还未问,楚斟便说明来意:“先生不放心你,让我在一旁陪着。”说罢指了指前头不远处的船只道:“你们玩你们的,我自雇了一艘船舫,我便在不远处陪着,若是有事即刻喊我,我也能听到的。”

盛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瞧见一艘小船停靠在岸边。

盛婳有些无奈白郝的安排,抿了抿唇道:“可耽误你事?不是快要院试了么。”

楚斟抿了抿唇道:“不碍事,在哪看书都是看,倒是托你的福气能享一享这春色。”说着还让开位置,只瞧见他身后的许未怀里抱着一摞书籍。

沈织织:“......”

踏春还带书,这人好似有什么病。

楚斟随即躬身告辞道:“那我先去了,省的叫旁人瞧见,又要传些不好停听的。”

见人走了,沈织织抱着胸道:“他倒是很知趣。”

盛婳微微勾唇,有些笑不出来,他越是如此百般体贴,盛婳越觉得亏欠,尤其越近及笄,外祖父便越发紧张,他不好差使程九跟着,便只能让楚斟寸步不离,两个人总要有一人跟着,他老人家才放心。这一来二去楚斟回回逆来顺受,可他不像那人,有脾气便发有话便骂,能怨怼两声盛婳也觉得心里安稳,可无论外祖父说什么,他是一句怨言都无,皆是勤勤恳恳的应着听着,时间久了,先不说楚斟了,便是盛婳都觉出难受来了。

许是前世里大多病在榻上,人很少清醒着,麻木时便很少观察这些往这处想,可今世不同,她身子骨渐好,每每清醒的看着这一切,便仿若瞧见一捆无形的缰绳将人拴住动弹不得,只余下窒息的难受。

只是这难受还未消除,便又添了一堵,人刚走到约定的长亭下,便瞧见了一人的身影,盛婳脚步不禁一顿,低声便要叹气,这是出门没瞧黄历不成。

沈织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愣了一瞬,眼睛眨了好几回才却确信自己没瞧错人:“我昨儿还听大哥说,他受太子令去雁北办事了,这什么时候回的?”

盛婳抿了抿唇,边道便转身:“我还有事,便先回了,你去与齐家姐姐说一声吧......”

沈织织惊“咦”了一声,这声还未落,便听长亭内一声娇柔呼声:“盛二妹妹!”

盛婳闻声不得不顿下脚步,齐姌二没瞧见也就罢了,如今叫她瞧见,多少还是要给她些脸面,盛婳抿了抿唇,躬身喊了一句:“齐家姐姐好。”

彼时齐诵正靠在柱子上,好笑的看了眼一旁端坐的陆焉生道:“人我是留下了,你如何谢我?”

陆焉生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敷衍道:“我会向太子举荐你参与漠北的盐案。”

齐诵委身嘴角掀笑,朝着陆焉生拱手一礼道:“那我在这谢过你了!”说着眸光又挪向了正被人拥簇的盛婳道:“你既送我这样一大礼,等事成,我自也要送你份好礼。”

陆焉生闻声皱眉看向齐诵,正欲说话,便见前面几人已要离去,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道纤细背影,丢下了句:“你莫胡来!”便起身就走。

齐诵又抱胸靠在柱子上,看着陆焉生亦步亦趋的背影低低笑了一声:“我若不胡来,哪里还有戏看?”

盛婳本想着应付两句便推说自己有事回去便罢,怎想齐姌好似瞧出了她想告辞的意思,竟热情的直将她往船上推去,离岸只差一步,盛婳顿下了脚步道:“齐姐姐,我便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齐姌今日请人来便是想问问盛柏何时归,甚至特地包下了这样大的一艘船请了这样的人,怎可能轻易放她走,便拉着她的手道:“我已许久不见你了,你难得身子好,今日日头也暖和,来都来了,便陪着一起起赏赏这春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