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满怀(第2/3页)

陆衷不敢耽搁,忙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对著书伺道:“去将刘本喊到善了居。”

一旁的白郝闻声道:“对,快,快去安排!”

因着盛婳的身子实在病弱,白郝最是担忧,便是只出趟门子,都会叫府医刘本时时跟着,幸好早做了这打算,才不至于束手无策。

本空旷无人的居士院,此刻却叫人一重重围住,府中的小沙弥只探头去看,便叫侍从们一个怒视瞪的直忙缩回了身子。

屋子里刘本收了针,看向盛婳道:“并未见心疾之症,姑娘是心口哪处疼,怎么个疼法?”

盛婳垂下眼眸,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直看得刘本一头雾水。

“是有些疼,但只是一瞬,现在不大疼了。”盛婳轻描淡写解释道,方才那一瞬间的抽疼却非错觉。

一旁的白郝眉头拢似深谷,闻声紧张不已忙问道:“可是什么疑难杂症?好端端的,怎又患上了心疾?”

刘本难得面上出现凝重摇头道:“姑娘脉象平稳,并未现心疾.....”

一旁的陆衷忽然出声道:“有没有可能是惊吓所致?”

“惊吓?何以会惊吓?”刘本问道。

白郝这才想起方才那转角处的小插曲,忙点头,只言片语便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本看了眼盛婳道:“那倒也有可能,姑娘惯来心静平和,突发混乱,或是会如此,只是也不好就此下断言,我需得再观察些时日。”

盛婳身子忽感不适,白郝再不愿让她在外片刻,匆匆便让陆衷抱着她出了寺庙,往首辅府去。

待安顿好,天已黑透,陆衷今日忙了一整日,又叫盛婳惊了一身的汗,人静下来时,才感觉处几分疲惫来,摆手正要告辞,却被白郝叫住。

“你府上生了什么事?”虽叫盛婳的事叫白郝分了神,可他仍旧记挂着这事。

陆衷顿了一下,而后垂下了眸子,他怕叫先生瞧出他眼底里的惭愧,他从未对先生说过慌,却未想到就这么一次,却叫他如此记着。

他握了握拳头,垂下头拱手道:“陆衷想求先生一事。”

教他十年,还从未见他开口求自己甚,白郝惊讶之余忙应道:“你说就是,既是难事,我作为你先生,自当不遗余力助你。”

陆衷的声音又轻又缓说:“我想问先生要一明日宴会的请帖。”

白郝显然是没想到是这事,他愣了一瞬,而后面含沉着脸道;“你父亲要的?”

他对陆远有些了解,这些年做下的荒唐事是一件又一件,为了所谓面子,几乎是什么大话都敢讲,什么大事都敢应,他在旁人眼里早就是个笑话了,白郝之所以会倾尽所有教导陆衷,也是担心这么个好孩子会毁在陆远之手,他只思索片刻便想到,应当是陆远又在家里闹幺蛾子了。

白郝想起今日见着陆焉生脑袋上伤,哼了一声道:“就因着一张帖子,至于下那样的狠手?”

陆衷未应,这话便算是默认了。

白郝是从孩提时候就开始教导陆衷的,从不到他腰间的年纪,长到此刻已比他略高出几分的个头,在白郝眼里,陆衷既是学生,也是孙子,他伸手拍了拍陆衷的肩膀道:“你回去吧,晚些时候我会命老方亲自送请帖去。”

陆衷道了谢,自始至终都垂下头不敢看白郝,他自开蒙至今,皆是先生所惠,可他却如此,实在是觉得自己卑劣至极,无言面对他。

他沉重离去的背影落在白郝眼里,直叹气。

一旁的老方看了眼他却是道:“老大人,姑娘那边您要如何交代?她可是说了不能送请帖进陆家的。”

白郝这才想起有这么一茬,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有些不知怎么办,可学生求他,他也不能不应,他踌躇再三道:“先瞒着吧,明日将他安排的远些,别让婳婳安排到最好,我见那小子钢直的很,应当是为了反抗他父亲不肯来这才受了伤,他既没那心思也好,我们这边倒也不必费什么功夫了,不过是赴个宴做做样子,让在他父亲那边交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