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宴会(第2/4页)

沈织织又看了眼官道,视线不移摇头道:“不了,我就在这等着盛小二,她身子不好,难得肯来,我要是不在这迎她,她该不高兴了。”

说话间,长街上又出现了一辆马车驰骋而来,沈织织探身去瞧,见马车锦旗上是“陆”字在摇摆,有些失落的瘪了瘪嘴。

见马车上下来两道身影,一时间有些诧异,转身对着管事道:“陆大哥怎带着他来了?”

话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了。

管事极有眼力见,朝着沈织织微微摇头小声道:“大姑娘,来便是客。”

陆家近年是越发凋敝,前些年被削了兵权又被皇帝故意冷淡,财权已大不如前,本也当是落寞下去,可今年却出了陆衷这样的文才,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的人,今年秋闱竟得了一甲解元,众人这才惊觉,这位到底是得老首辅亲教,怎可能叫人轻视,想也知道应当前些年是藏拙了,再看他的学识明年春闱殿试不出意外也当是三甲鼎的,本已久无人问津的陆家,今年才又收了不少请帖,今日镇国公府的帖子便也递上了。

要说也怨不得沈织织轻视陆家,实在是陆衷之父太过荒唐,祖上本也是前朝元老,有荫蔽傍身的,奈何偏出了陆远这样的糊涂之人,听信逆贼所言险些将圣上的信托的兵权交给了旁人,圣上震怒之下,便削了陆家的兵权又冷淡处之,陆远从中枢重臣被贬做四品闲散官职,这心里落差可想而知,索性便将心放在了宅院之中。

也不知是不是他天生孤煞还是如何?原配亦是陆衷之母嫁过来不过四年便去了,见此原配故去当年便再续填房许氏,当年便得一子陆焉生,只是不过四年竟又病去,许氏不过三月竟又续了一房,只是这房竟不过两年又故,亦没留下一儿半女,这一连着三故,陆远才彻底歇了心思。

这样的人家,得圣上厌弃的人家,京中世家多是避之不及的,便是出了陆衷这样的人才,旁人也只是看的上陆衷罢了,至于陆家其他人,实在是不值一提,陆焉生亦在嫌弃之列。

可便是再嫌弃,有些面子上的戏还是要做的,这道理沈织织自然是懂,眼里头虽是无奈,却是笑着脸迎上,微微欠身:“陆大哥。”

陆衷谦和回了一礼,从袖下呈上了一礼道:“恭贺你的。”

沈织织笑着接过:“那谢过陆大哥了。”说着眸光对上了他身后的陆焉生。

陆衷朝后一步道:“他惯来不愿出门,今日是我拉他来了,他还给你备了礼,焉生。”

陆焉生闻声只是抬了抬眉头,接过一旁宁去递上来的礼奉上。

也算是礼节周全,没什么错处可挑,沈织织只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转而便要将人往里头请。

“你在这等谁?”陆焉生冷不防冒出这一句话,似穿堂风过一般,在场人都僵在了原地。

陆衷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陆焉生,接过话茬道:“沈妹妹是在等盛小二?”

沈织织回过神来点头正要应是,便瞧见阿肆气喘吁吁的奔来,她尚来不及答话,便迎了上去。

“怎么了?婳婳呢?”

阿肆躬身一礼歉道:“姑娘出门见了风,上了马车就咳嗽不止,起了些温热,半道便折返回去了。”

沈织织与盛婳是手帕交,闻声自然焦急的很,忙开头问道:“她可要紧?”

“可要紧?”

只是话落,方才惊觉尾声还有一人也同样附和问了一句,问话的正是陆焉生。

几人纷纷侧目看去,陆焉生倒是分外坦然,挺直这腰板盯着阿肆瞧。

阿肆莫名其妙看了眼陆焉生才摇头道;“应当不大要紧,对了,这是姑娘让小的送上的礼,说是下回等身子好了,再来谢罪。”

说着便将一雕漆精致的檀香盒子递上,一眼便知里头装的必是上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