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三)明争(第2/3页)

非这样不可,否则如果伤口时时开裂流血,他报不了仇。

单飞白难得地沉默到了回房间的时候。

宁灼带着一点好闻的酒气,率先踏入房间,打开灯,让柔和的灯光撒遍全身,同时头也不回地问单飞白:“今天怎么了?哑巴了?”

话音刚落,刚刚明亮起来的房间骤然回归黑暗。

在黑暗中,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灼热的掌温贴着他的皮肤,将他的毛衣从下卷起,露出了他的肩背。

宁灼被他顶得一路向前,摸黑伸出手臂,撑住了一面墙壁。

“只喝酒,没吃饭?”宁灼冷淡地嘲笑他,“馋成这样?”

然而,单飞白并没有做越轨的行为。

他只是俯下身,温柔地亲吻了他肩膀和义肢交界处那细细的裂痕。

宁灼的身体立即弦似的紧绷僵硬起来:“嗯……”

他这一身钢筋铁骨,不是用来应付这个的。

宁灼听到单飞白的话音从耳边响起。

这回,他没有撒娇,语气仿佛是正在忍受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疼死我了。”

奇异的,宁灼听懂了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他的耳垂像是被烈火燎了一下。

可那里分明没有火焰,只有单飞白的呼吸。

单飞白认真地亲吻他的伤口。

生物传感功能忠实地将嘴唇柔软火热的触感传达到了宁灼的大脑,惹得他害疼似的,一阵一阵地哆嗦。

单飞白是真的疼。

自从宁灼说起他的故事,他的肩膀就火烧火燎地疼了一晚上,疼得他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做不好。

单飞白把额头抵在他的锁骨上,埋怨自己:“我来得好晚啊。”

宁灼被他的语气逗得想笑,却又被他的又一个吻弄得尾音颤抖:“那个时候你才八岁。……别他妈亲了……”

单飞白认真地回想,宁灼在地狱里煎熬的时候,他究竟在干嘛。

……记不清楚了。

他是众星捧月的小少爷。

他是血火求生的修罗鬼。

他们的一生本该是天堂地狱,毫无交集。

然而现在他们拥抱在一起,灵魂都要被热烈又温柔的吻融化在一起。

单飞白从来没被宁灼驯服过。

宁灼不让他亲,他就要亲,亲得宁灼微微腿软,几乎感觉自己在被单飞白点燃。

他咬牙道:“停下……”

单飞白知道自己应该听话。

他们说好,有大事要办,节省体力,有炮也留着再打。

可单飞白今天喝了酒,心里又疼得难受。

他难受了,就容易撒疯,又试试探探地想要咬人,想要为所欲为,想要把宁灼占为己有,包括他的痛苦和不安。

警告无效,宁灼终于是忍无可忍了。

他轻易甩脱了单飞白的拥抱,把他一脚踹到了墙上,撞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在微微的眩晕间,单飞白的下巴被一只冰冷的手捧住,另一只手圈抱住了他的后颈。

宁灼以这样一个随时能扭断他脖子的进攻姿势,吻上了他的嘴唇。

嘴唇冰冷,口腔温暖。

宁灼从不会主动亲吻单飞白。

他不善此道,所以他的亲吻很暴烈,带着一点攻城伐地的锐气和惩罚的意味。

然而,这一冰一火碰在一起,就有了难解难分之势。

他们都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强行压抑着的情绪。

想要亲近,想要接吻,想要在这个世界里拥抱并征服对方。

他们的结合因为过于不可能,所以别有一番心心相印,印印相契。

所以,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

在这疯狂的一夜间,实在无法忍受疯狂的妻子的查理曼离开了家,游荡在下城区的街头。

宁灼必须要死。

他不只是个欺骗者,还是个知情者。

就冲着这一点,他就要死。

因为逐渐变得一无所有,查理曼索性去到了尸骨无存的老管家的落海地点,买了一瓶酒,一捧花,想要祭奠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