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三)两情(第2/4页)

吃人嘴短,时日久了,“磐桥”的人也心甘情愿叫他一声傅老大。

傅老大受了匡鹤轩这一声问好,笑微微地回应道:“有牛肉粥啊。多吃点。”

说着,他放眼看向餐厅,哟了一声:“今天早上人还不少。”

匡鹤轩爽朗道:“正好,昨天大家晚上聚餐,喝了顿酒,早上胃里都空了。这不就惦记您这口热乎饭了吗?”

见傅老大笑,匡鹤轩就觉得满心亲切。

他爸爸死得早,他看着傅老大,就想自己的爸爸说不好笑起来也是这样。

匡鹤轩凑过去压低声音问:“那个……宁哥呢?”

傅老大惊讶地一扬眉,也跟着他压低了声音:“你问我啊?”

匡鹤轩有点忸怩:“……这不是……他是您的人吗?”

“找他有事?”

“倒也没什么……”匡鹤轩舔舔嘴唇,脸颊上出现了可疑的潮红,“上次他打了我一顿,我琢磨出了几个破他的招,想试试看,可蹲了他好几天,都没在训练室里蹲到。”

傅老大会心一笑,盛了满满一碗牛肉粥递给他:“那问飞白啊。”

匡鹤轩抓了抓头发,双手接过粥碗,颇有些苦恼地答:“我也没找见我们老大呀。”

匡鹤轩生平爱好只有斗殴比武,没犯过相思病,如今乍一犯起来,简直是百爪挠心。

在二人对答时,金雪深也到了。

他恭恭敬敬地把自己的饭盒捧过去:“老大。”

傅老大随手替他盛满,问道:“小雪,见过宁宁吗?”

金雪深的面色一僵:“……没。”

傅老大:“叫他来吃饭呀。”

金雪深:“知道了。”

他表面故作云淡风轻,实则酸得咬牙切齿。

金雪深对救了他命的傅老大,永远怀有对父亲一样的敬仰。

至于宁灼,在金雪深的心目里,就是那个我行我素、肆意妄为、极不尊敬父亲,偏偏还收获了那不开眼父亲全部疼爱的反骨大哥。

……尽管宁灼比他年纪还小。

因此金雪深很讲养生,雄心勃勃地要争宠,起码要活过这位大哥。

不论寒暑,他每次吃饭都会准时来餐厅报到。

他来,于是非就会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就成了个定律。

金雪深气冲冲又乖巧地去宁灼的房间转了一圈,扑了个空,又绕了回来,在食堂储藏室门口遇见了于是非。

他手里正捧着一个摆盘漂亮的小碟子,举起来给金雪深看:“有铁盘热饼干。蘸的巧克力。”

金雪深气得饿了,就近捡了个位置坐下,气鼓鼓地塞了自己一嘴饼干。

于是非递给他牛奶:“生着气吃饭,对消化不好。”

金雪深:“我乐意。”

于是非:“你见到宁灼了吗?”

金雪深刚刚灭下去的火又腾地一下死灰复燃:“怎么都问我?他饿死之前会知道来吃饭的!”

于是非:“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问宁灼我们老大在哪里。”

金雪深把牛肉粥又拿出来,吃他这中西合璧的早饭:“他们怎么了?又狼狈为奸去了?”

于是非想了想,认真答道:“可能是狼狈和奸。”

金雪深一下被逗笑了:“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幽默感。”

于是非正襟危坐地看着他,看得金雪深头皮一紧:“……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于是非:“他们两个和奸的事,和我们两家前途息息相关,所以我想有必要和你商量一下。”

金雪深手里的勺子当的一声磕到了饭盒底部。

他强笑道:“你疯了吧?开玩笑也得分人啊。”

于是非继续面不改色道:“而且这还有可能会影响到宁灼的身体健康。他大病初愈,我们老大选在这时候做,的确有一些唐突。我们可以想一个办法,适当地劝阻他们。”

金雪深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终于听不下去了,涨红了一张脸,一把按住了于是非的头,和他摆出头碰头的亲昵姿势,语气极快地反问他:“你的意思是,他们睡了,宁灼还是下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