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疯子(第2/2页)

甘美醇甜的乳酒气味早已在整个屋内蔓延开,像一道道密实的囚笼簇拥着二人,在情欲的江海浮沉。

与此同时,江恶剑手上动作未停,近乎暴力地在司韶令的胸口肆虐,似乎无比渴望咫尺之隔的鼓鼓心跳。

他实在想他。

自从到了此处之后,他每日以另外的身份看着他,看他曾一身翩然傲骨,小小年纪因卓绝内力而名扬天下,如今双眼残缺,丹田遭毁,虚弱得甚至不及一个最普通的江湖中人,却始终无法尽自己所能的安抚他,抱一抱他。

也难以接受没了记忆的这半年,自己在北州王庭安闲自在,司韶令却又独自在敕风堂这比起当年江寨更诡谲的地方如履薄冰。

他杀出一条血路坐上堂主之位的时候,自己竟没能与他同行。

“司韶令,你也是疯子,咱们彼此彼此。”

沉闷在司韶令的耳旁呢喃,江恶剑终是满心不甘地一路咬向深处,趁司韶令呼吸微重地轻动,再不犹豫。

凶狠咬上他颈后无人胆敢光顾的天乾信引。

“……”

一霎时迸飞的梅花冽香无疑让江恶剑心下一颤,天乾最强鸷的攻势也顷刻渗透于屋内每一缕乳酒气息,与之交缠,将其吞噬。

司韶令一直没有释放信香压制他,便是心知即使如此也阻止不了他。

确实,江恶剑身为一个地坤,胆敢不知死活般噬咬天乾信引,宁可像眼下一般全身心皆被过于厉烈的信香反噬——那是不亚于五脏俱焚的痛苦,仍不肯立刻松口,更别说区区释放信香压制了。

江恶剑幻想的,自然是让司韶令的信引里,也充斥自己的味道。

就像一条觊觎主子的疯狗,强行在主子身上留下独一无二的印记,宣示自己的独有主权。

疯狂,满足。

而忍着剧痛又贪婪吮咬间,让江恶剑终于舍得停顿的,却是自司韶令喉间破天荒发出的一声闷吟。

极轻,但竟一刹那,与很久以前的一幕梦境倏然重叠。

不对。

那声闷吟真真切切,昭示着曾几何时,江恶剑也像现在一样,将司韶令压在身下肆意妄为。

——继续亲我,但不许再咬。再敢乱咬,拔了你的虎牙。

司韶令满头乌发披落,遮住微挑的眉眼,半拢红衣,以白皙长腿抵住他下颚的命令,陡然清晰地重现于脑海。

让江恶剑后知后觉,胸腔振颤地终于意识到。

那并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