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偷窃(第2/2页)

却看到厉云埃一人走出来,并不像受何胁迫的样子,只神色清冷地告知他,萧临危应也不知传递消息的人是谁。

再不等司韶令多问,他便将人打发走了。

确实,地坤发情期至少七日有余,萧临危堂堂北州王,总不能随意寻其他天乾来凑合了事,何况一般的天乾……怕也吃不消他那凶横霸道又香艳至极的信香。

“别躲了,”而思绪纷乱间,只听司韶令又稍提高音量,“我知道你在,房顶的雪都被你蹭落了。”

“……”江恶剑顿时僵在原地。

为不使他察觉,他连身上的地坤气息都以内力掩去,怎得仍被他发现了?

且眼下是将他误认成了陶梧?

“还不下来?”而惊愣间,只听司韶令又催促道,“别等我动手。”

便抿唇微一迟疑,江恶剑只得硬着头皮翻身跃下。

“师,师叔……”用力捏着鼻子,也不管旁处祁九坤投来的诡异视线,他干脆将错就错地小声模糊叫道,“我只是路过……”

随后不待他说完,眼前霎时飘来阵阵温热雾气,几乎融化他满身的寒意。

竟是司韶令将又讨来的那一碗鱼汤递过来:“尝尝,味道很好。”

“兔崽子……”眼见司韶令这倒是大方,祁九坤啧啧撇嘴回屋,眼不见心不烦般关上门。

江恶剑瑟瑟接过,甚至指尖不敢碰及对方,忙不迭喝了一大口。

本只想快些喝完离开,未成想这鱼汤入口果真温暖鲜美,糅着丝缕荠菜独有的清芳,像盎然春雨,流过他冗杂的心底。

明知是偷了陶梧的身份,仍忍不住多留了片刻。

直到一口口将鱼汤喝下,抻着脖子,连碗底残留的最后一滴也悉数舔净。

“师叔,我还有事……”

而正努力学陶梧的嗓音轻柔说着,只见司韶令已了然地没再留他:“嗯。”

“别忘了,今晚来找我。”

“……啊。”

“也该说说我们的事。”蓦地,司韶令倾身凑近他。

仅一瞬间的靠近,却也差一点便碰到他耳际垂下的铜钱,江恶剑急忙躲闪,更心乱如麻中,连礼数都忘了,逃难似地跑远。

回想起司韶令每与陶梧说话时都好似挨得极近,像是怎么用力呼吸,也无法填满濒临枯竭的肺腑。

活该。

谁让他前些日率先冒充陶梧。

这下报应来了。

便自从离了医馆,这一整个暮色里,他皆如浑浑噩噩的游魂,从不知道,竟会有比每每发情还要折磨人的苦闷。

他竟好像疯狂渴望得到一个无法触及的,甚至该恨他入骨的人。

偏那人过了今晚,便要成了他人的宝贝。

思及此,他火堆也忘了生,枕着枯枝在冷冽的树洞里辗转反侧,再也躺不住。

他的确是疯狗,敢觊觎高高在上的主子。

于是,二更方过,阔落月光沉静看着影绰枝杈间向村内疾驰的飞影,一路追随,映出他气势汹汹的纷扬发梢。

只见江恶剑拼尽全力地施展轻功,从未如此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翻入司韶令漆黑一片的房内,脚步轻至不及针落地。

待双目迅速适应了黑暗,不知司韶令去了何处,也并不打算深想,只不假思索地立于记忆中司韶令曾为他翻出衣袍的箱柜。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里面掏出一物来。

好似唯有对方这贴身衣物才能让他短暂入睡,日后情期来临,也可稍作慰藉。

他惴惴不已地想着,胡乱揣入怀里,不再多留,转头便欲离开。

却转头,与身后等了他整晚的人撞了满怀,怀里的亵裤也被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