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最大的保障(第2/3页)

秦德威又补充说:“那毛尚书只怕正在闹心,不知应该怎么审案。他要稍微有点聪明,就知道要来见我!”

曾后爹问:“如果他不肯来又如何?”

秦德威答道:“那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他太蠢;第二种可能就是他已经倒向了严某人,故而要与我避嫌。”

见便宜儿子思虑很周全,曾后爹也就不在废话,从天牢出去,又去了刑部正堂。

正如秦德威所猜测的,此时刑部尚书毛伯温确实很闹心。

这也很正常,像秦德威这种人落到天牢里,就是所有在任刑部尚书的噩梦。

身份复杂,背景复杂,特权一大堆,本身又精通律法,还擅长狡辩,这样的“囚犯”,谁审谁知道!只定罪还是不定罪就是个问题!

曾铣作为一个巡抚,该有的面子还是有的,还有南征老战友的交情,再加上秦德威之父这个加成,刑部尚书毛伯温就拨冗接见了一下这位犯官家属。

寒暄几句后,曾铣就主动问道:“犬子入狱,是何罪名?”

毛伯温公事公办的答道:“东厂传旨说,是妨害祈雨以及殴伤人命。”

曾铣就顺着往下说:“其间或许另有隐情,恳请大司寇明察。”

“另有隐情”这种话,就是标准的求情话术,潜台词就是“高抬贵手”,所以毛伯温并未过于在意,只回应说:“自当秉公审问。”

而后曾铣又替秦德威传话说:“犬子听闻大司寇心情烦恼,欲为大司寇排忧解难,便斗胆请大司寇前往天牢相见。”

毛尚书很想反问一句,难道你们父子不知道本尚书烦恼的根源是谁?

想了想后,毛伯温就婉拒说:“理刑官与囚犯之间,不便私相授受!为免招惹嫌疑,还是不见了!”

曾后爹咬了咬牙,又传了一句很不符合他性格的话:“犬子还说,大司寇如果不见,终将会后悔的。”

他原本以为说完这句话后,毛伯温不暴跳如雷也要火冒三丈,然而完全不是,毛尚书似乎无动于衷。

曾后爹都不知道,毛尚书是怎么能忍下来的。一个阶下囚对你这主审官如此叫嚣,你居然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你是不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毛伯温淡定的说:“凭我与令郎认识八年的经验,不见虽然可能要后悔,但见了同样会后悔!反正都是后悔,就不多此一举了!”

如果是秦德威亲自来说,凭借口才或许可以劝动毛尚书,但大部分人并没有这个本事。

又说了几句后,见毛伯温仍然无意私下去见秦德威,曾铣也就告辞了。

然后曾铣又去了一次天牢里面,将毛伯温的态度告知与便宜儿子。

秦德威叹道:“从毛尚书这个态度可以断定,他终于还是投向姓严的了。也只有这样,他才不敢自专,也不方便私自见我。

我猜原来毛伯温还会担心背上一个背叛夏言的名声,所以一直与严阁老保持距离。

但最近江西人大批靠向严阁老,在这种大势下,大概毛伯温改换门庭的心理障碍也消除了不少,所以最终还是倒向了严阁老。”

曾后爹也暗自感慨,从这么一件见还是不见的小事,都能联想到似乎八竿子打不着的严阁老去,在高层混都是这样思考问题的吗?

但曾后爹也因此凭空多了几分担忧,对便宜儿子问道:“那你不会有事情吧?”

如果刑部尚书是严阁老的人,那秦德威这个天牢犯官岂不就不好过了?

秦德威依然镇定的说:“我能有什么事情?我这样的天牢犯官,又不是靠大明律来审的!”

曾后爹忧心忡忡的说:“你虽然还是丰州伯,对面的牢房还有两个侯爵呢,不一样不见天日?”

为了安抚曾后爹,稳定大后方,秦德威不得不多说几句,指着对面得两间牢房说:“虽然同在天牢,但我跟对面那两个蠢货侯爵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