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的眼里漫溢着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秦初不等丘瑾宁答应, 便直接把人抱起,走到了床边,视线却又不敢去看躺到床上的人。

丘瑾宁脸上透着绯色, 神情依旧淡然, 克制。

死死压制着的心跳却逐渐失了控,逐渐不受主人理智的支配,慢慢起了波澜, 慢慢卷起巨浪。

摧毁了冷静的双眸, 顷刻,眉眼之间, 风情难掩。

秦初握了握手指,一把拽下床幔, 隔绝了昏黄的烛光。

不甚清晰的视线里, 丘瑾宁看着秦初靠近, 似密云从天边涌来,由不得她躲避。

她好似也忘了躲避, 许是情蛊发作,许是心动难抑,让她短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唇间一柔, 丘瑾宁眼帘一颤, 闭上了眼睛, 双手攥住洁白的床单, 手指用力, 攥得整张床单都拉拽变形。

“丘瑾宁-”秦初掰开丘瑾宁紧攥着床单的手, 扯去她的衣裙。

空气仿佛稀薄了许多。

心跳声也似战鼓, 一下又一下响彻耳边。

衣裙扯落带来一丝清凉, 清凉很快便被炙/热取代, 因为毫无距离的相拥。

丘瑾宁盯着床幔,思绪停滞,眼底空白失神。

在最后一层薄雾被拨/开前。

她仿佛忘了呼吸一般,心跳一窒的瞬间,猛地抱紧秦初:“就这样好不好,秦初-”

语气里带着祈求,带着哭腔。

秦初动作一僵,眼中的亮光慢慢暗淡下去。

她想说不好,她想要更多,可是她不忍心,不忍心让丘瑾宁为难,更不忍心借由情蛊让丘瑾宁妥协。

她苦笑一声:“好。”

双手抱住她的人轻轻颤了一下,丘瑾宁的双手落在秦初的肩胛骨上,微微发抖。

秦初知道丘瑾宁此时定然情难自抑,知道自己再坚持一下便能得偿所愿。

可有些事是一鼓作气,一旦被打断,便没了继续的心思。

对于丘瑾宁来说,自己或许只是一味药,发病时,她被端到了嘴边,病人是选择全部喝下,还是浅浅一口饮鸩止渴,从来都不是药说了算,是病人说了算。

抱着她的手从背上松落,丘瑾宁又闭上了眼睛:“回去吧。”

秦初没有动,问出了之前丘瑾宁曾问过她的话:“丘瑾宁,若你没有身中情蛊,你还会要我陪着吗?还让我这样对你吗?”

她眼眸幽深,低头吻了一下丘瑾宁的唇角。

丘瑾宁睁开眼看着秦初,四目相对,昏暗视线里看不清彼此眼底的情绪。

“秦初,我想早日解蛊。”没有情蛊作祟,没有外力干扰,她才是清清醒醒,完完整整的自己。

她才能直面确定自己的心意,才能坚定不移地去追寻一份美好稳定的感情。

丘瑾宁就这样看着秦初,眼底有迷惘,有犹豫,有渴望…

秦初忽略满心苦涩,轻笑一声:“好,我一定早日为你解蛊,一定。”

韩御医的医术确实了得,在帮丘瑾宁治腿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身中情蛊。

也说出了唯有陈年烈酒可解的话,还说了更多…

让她想明白了陈年烈酒是指高度提纯的蒸馏酒。

百钺的酿酒技术不及现代发达,酒精度普遍不高,连京城最烈的白酒也就二十多度的样子。

所以对于这里的人来说,足够烈的百年陈酿难寻,可是这对秦初来说却不是问题。

她先前听了韩御医的话,纵使明白了这一点,还是没敌过私心,到底是私心占了上风,强迫自己不去想,强迫自己晚一些日子再去想,强迫自己多留丘瑾宁在秦府几日。

私心难以抵挡,可此刻丘瑾宁的话更难拒绝,无从拒绝,她也不能拒绝。

一声带着笑意的‘好’字说出口,秦初仿佛搬开了这些天压在心头的大石,闪过一抹难得的轻松。

丘瑾宁轻轻闭着眼睛,感受到与她相/贴的人起身,慢慢掀开薄被,慢慢坐在床边穿衣,慢慢打开房门,锁上房门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