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衔樱桃(第2/3页)

魏玘用了足力,揉紧她,似要将她纳入骨血。

他吻她,吮她,比上一回更迅烈,也更焦灼,令她湿润、绵软地挂在他臂膀。

阿萝感觉到,他的指缠住她的发,用松散、细碎的发尾,扫她柔润的肩头,舒走积于锁骨的阴影,只留下火般的沸腾。

他好粘人。她朦胧地想。这与从前好不一样。

“咚!”书架又在摇晃。

长影倾来,阴翳清俊,将阿萝纳在身下。

她被压往书架,背脊硌住木棱,承受着魏玘蓬勃的深吻。

在交唇的间隙,她再度听见他说——

“这样呢?”

魏玘的呼吸是碎的,短促、凌乱,递往她唇齿、舌根、牙关。

她的呜咽被他含住,眸里沁泪,又被他抹去。她感觉自己也要碎了,或是已经碎了,才会从书架掉往地面,乌黑的发散开,木钗也滚落一边。

尔后,魏玘的吻愈发汹涌。

自她双唇伊始,啄食她鼻梁、脸颊,啜她睫上的雨露。

阿萝的双臂无处安放。她只能勾住他,去挽他修长的颈,摸到宽阔、流畅的肩线。

她渴,口中却无津液,唯有火苗镌在喉头,仍被他强硬地索取。

周围越来越热,似在人心尖焦烤。

阿萝感觉,这里不是藏书阁,而是窄小的箱匣。她和魏玘被关在里头,手脚施展不开,只得拢抱、虬结,彼此浇灌,互相索取。

终于,在魏玘分离、又要吻她的一刹,她伸手,推他,堵上他双唇。

阿萝道:“你不能再亲我了。”

说这话时,她努力颦眉,想让自己更倔强些。

但魏玘听得出,她嗓音娇颤,软得不像话,似能随时拧出水来。

纵如此,他仍依言,停下,只待她后话——他不敢开口,因她手指太软,正按在他唇珠,他怕自己稍一吐息,会烫走了她。

如此心绪,阿萝并不知晓。但她意识到,魏玘在等她开口。

她动唇,调息,才道:“你太热了。”

“分明是我病,你怎得比我更烫?你抱我、亲我时,好像一团火,要将我烤干了。若你再亲我一阵,我……我感觉,我就要化了。”

她的口吻诚挚而天真,字句却直白又热烈。

魏玘听罢,眸光愈烫。他拢掌,捉紧她,将她稳稳锁住。

此后,双唇翕动——

阿萝身子一颤。她的颊绯红,指尖更滚烫,想抽回手,却动不了。

她只能看着,看蔻丹点朱,在他冷薄的唇里隐没。

魏玘道:“你懂医术。”

他的气息就落在阿萝指尖,烫得她手腕颤栗,又被她亲手搅乱。

“化了、断了、碎了……你都能救。”

阿萝感觉怪得极了。她听不懂他的话,常觉他晦涩,却无法对他生气。因她指尖太热,将她注意拆成两片,一片朦胧,一片清明。

她垂睫,模糊地忖着,不如从前能辨,只贫乏道:“不能的。”

“我救不了。你不能叫我这样。”

她在咕哝,也在呢喃,声音轻而细,像刷过耳畔的羽毛。

魏玘又看她,视线逡巡,眼底沉炽不减。

“那我呢?”他道。

只问一句,他便低首,避开她双唇,与她前额相抵,向旁侧厮磨。

他的发不硬,温驯地垂着,扫得阿萝肩头微痒。可她不知他在说什么,才要追,便同他鼻梁相贴,被他的鼻尖蹭过脸颊。

只听魏玘又道:“你把我害成这样,不准我讨吗?”

阿萝闻言,不禁眨眸,泛过困惑。

害、这样、讨……他说的话,总是如此难懂。

她想,许是他较之从前,变化太多、太大,他自己不喜欢,才要扣到她头上。至于讨字,应是她有他没有的东西,他才非要自她处得来。

很快,阿萝的推测有了印证。

魏玘又吻住她,将她封进热风与炽浪,叩动她唇齿,酷烈地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