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4/8页)

1979年的一百万,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助学金能帮助家庭困难的学生完成学业,另外五十万奖学金,也能激励学生们更加努力,毕竟这年代,就算家里不是特别贫困,也不会太富裕,若是能拿到奖学金,不仅能减轻家里的负担,也是一份荣耀和肯定。

“谢谢两位阮先生,我代替全校的师生感谢你们的慷慨捐赠。”

阮瑶朝一老一少两位阮同志鞠躬道谢。

父亲阮康激动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想去扶住阮瑶,但又觉得那样太唐突了:“不用谢,不用客气,这是我们作为华人应该做的。

阮嘉年虽然也很激动,但比父亲要好一点:“阮同学,我们这次过来除了捐赠,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事情跟你有关。”

阮瑶脸色依旧淡定:“您请说。”

“阮同学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风湿性心脏病?这病会导致二尖瓣狭窄,使人气喘咳血并丧失劳动力,当时这种病在国内并没有办法根治,我母亲当时就是得了这种病,母亲在生了我妹妹后,症状就更严重了,当时家里打听到国外可以做二尖瓣分离术,为了续命,只能全家到国外去求医,无奈那个时候家人相继病倒,妹妹还不到半岁,家人实在没精力照顾妹妹,只好把她寄养在熟人家里,想等情况稳定后再回来接她,不想后面计划赶不上变化,直到今年我们才重归故土。”

阮嘉年说到后面,声音几度哽咽,此时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实际情况比他说的要凶险和艰难百倍,他们当时出去,也不完全为了动手术,还有其他原因。

人到异国他乡,一切要重新开始,各种水土不服,语言不通,还遇到了诈骗,带过去的钱被骗走了一大半,他爷爷奶奶因为承受不住没两年就走了,母亲因为没办法回国,一直觉得愧对妹妹,即使后面手术成功,依旧在十年前走了。

如今家里就只剩下他和父亲,在得知国内情况好转后,他们立即联系人想回国,可直到现在才真正踏上这片分离了三十来年的土地。

回来后,却发现阮家一家死的死,被送去劳改的送去劳改,而被寄养在阮家的妹妹则跑到了边疆当知青,当时他们一听到这消息,心里几乎被内疚给压垮了。

边疆条件异常艰苦,缺水缺粮食,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一个小姑娘又怎么会跑到边疆去当知青,他当时心里做了各种不好的联想,恨不得把阮家抓出来痛打一顿。

可来到了安尔萨区一打听,却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妹妹不仅成为全国第一个女厂长,如今还考上了大学,年年是全级第一,得知这些消息,他和父亲心里又骄傲又庆幸,同时还很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妹妹会不会对当年的事情怀恨在心,会不会有怨恨,从京城大院那些人打听的消息得知,阮保荣两夫妻对妹妹并不好,甚至可以用苛刻两个字来形容,所以这会儿他说到一半就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

阮瑶听到这里,心中已经了然:“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要找的女儿和妹妹,应该就是我吧。”

看阮瑶这么淡定,阮康和阮嘉年一时之间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阮康小心翼翼道:“对,我们打听过了,你就是我们当年寄养在阮家的孩子,阮家那一家子白眼狼,当年明明答应会好好照顾你,没想到他们却这样对你,不过说到底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对,当年我们应该无论如何都把你一起带走。”

他们当年留了很多钱给阮家,并计划在国外一稳定就回来接人,可谁知道一出去就回不来了,这些年他们一直活在后悔中,尤其是他妻子,直到去世前一刻还在念叨对不起女儿。

阮嘉年也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爸爸妈妈当年是迫不得已才把你留在国内,他们这些年也过得十分煎熬,我知道妹妹你心里肯定不好受,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