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4/5页)

一睁眼就看见了眼前站着的高大男子,他束发戴冠,一身赤红色的喜袍,让那双浅色的眼眸显得格外温柔缠绵。

喜婆与丫鬟全被他给屏退了,屋内没有外人,这让沈婳对陌生环境的忐忑也消除了,好奇地睁着眼四下打量:“阿越,你怎么把人都赶出去了?”

他很自然地端来合卺酒,递到了她的手中,含笑着道:“碍眼。”

什么仪式流程都是虚空的,只要拜过堂,其余的事他都能自己完成。

平日他们相处也都是没旁人在的,沈婳并不觉得是怠慢,反而轻松又自在。

肃王府她来的次数少,尤其是他的卧房,那次除夕夜她来送东西时误入过一回,也没仔细看,这会才发现宽敞又喜庆,就是没什么烟火气。

沈婳捏着酒盏眨了眨眼,刚想说句这么大的屋子若是起夜,会不会绊着,他已经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高大宽阔的身姿与她平齐,带着些许压迫感,许是见她迟迟没喝,以为是怕这酒太烈,毕竟她的酒量他已经见识过。

想着便又将那酒盏取了过来,带着几分纵容的宠溺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烈的。”

而后,就见他举着两人的酒盏仰头,一杯接一杯饮尽。

他的动作太快,沈婳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呀,别的酒也就罢了,这可是两人的合卺酒,再烈也得喝呀。

正要抗议,就见片阴影压了下来,强势地含住了她的唇,舌尖顶开齿贝。

她那双漂亮的鹿眼微微睁圆,就感觉到一股温热醇香的酒味渡到了她的口中。

这酒确是不如上回的烈,但像是沾染了他身上的那股似有若无的冷凝香,格外的上头,不过是这么一口,她就感觉到了醉意。

唇舌交缠,酒香四溢。

搭在膝上的双手不知何时靠在了他的肩上,红烛浮动,她也犹如那簇小火苗,摇摇晃晃毫无依附。

就在她快要喘不上气之时,屋外传来了下人的敲门声:“王爷,宾客们还等着您去敬酒呢。”

沈婳轻轻在他肩膀上推了推,凌越狠狠地在她唇瓣上咬了下,总算是松开了她。

但脑袋依旧是抵在她的脖颈处,热气丝丝缕缕地喷涌着,平复了许久,才猛地站起身,“我很快便回来。”

沈婳的脸也红透了,方才两人靠得近,她被灌了口酒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却还是感觉到了那个硌人的坏东西。

想起昨夜娘亲的担忧,她只想说,凌越康健的很,一点毛病都没有,你们有这闲工夫还是担心担心你们的女儿吧!

凌越去敬酒,她才能喊杏仁与核桃进来,快手快脚地将那沉甸甸的凤冠给拆了,又给她换上身轻便的红色的寝衣,扶着她沐浴后,她整个人才像是活过来了般。

也不知是太累,被热水泡得太舒服,还是那口酒的缘故,她浑身软绵绵懒懒地靠在榻上。

核桃见她双颊绯红,紧闭着眼,有些心疼地道:“姑娘一整日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先吃点?”

杏仁赶忙推了她一把,“该改口了,如今是王妃了。”

别说是两个小丫头不习惯,连她都还没适应这个新身份,她捧着发烫的脸,半睁开条眼缝道:“无妨,私底下随便怎么喊。”

很快杏仁就端了碗鸡汤馄饨过来,“李厨娘要明儿才过来,这边的膳房不熟悉您的喜好,您先吃碗馄饨垫垫肚子。”

本就没睡醒,又被折腾了一日,原本还没觉得困,不过是靠着歇了会,倒真的有了几分困意,她撑着用了几口馄饨便摆了摆手,歪头枕着引枕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是在颠簸的马背上醒来的。

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耳畔是呼啸的风声,环着她的是双结实有力的手臂。

沈婳愣了半晌才讷讷地仰头往后看,皎洁的月光与星辰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阿越?我们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