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3/5页)

谁能想到就她有如此倒霉,别人都好好的,偏她刚抚了半曲,肃王就来了!

尤其是肃王今日还带了只獒犬,她心下一慌,手指失了分寸发出声刺耳的音律,接着一阵疼痛感传来,琴弦应声断裂。

最最最可怖的是,肃王还拧着眉朝她看来,明明隔着很远,可那肃杀之气却让她后颈发寒,仿若下一瞬便会被拧断脖颈。

救命啊,她就不该心软,就该好好躲在家里,她到底是冒犯了哪路神仙,要让她受这样的苦,还是整整两回!

她浑身僵硬,牙关打着寒颤,双眼无助地四下看,陛下撇开了眼,太后撇开了眼,就连她母亲也同样害怕地撇开了眼,她惊恐万分地看向底下的少女。

那可是她曾经的救命恩人,不想她却直直地盯着肃王以及那只威风凛凛的獒犬,根本没发现有人目光炙热地看向她。

台上的小姑娘只觉无望,双眼一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这让本就一片寒寂的气氛更是降到了低点,甚至人群中透出了一两句隐约又压抑的哭声。

眼见好好的宴席就要变成刑堂,成帝与苏太后交换了个眼神,母子二人一番眼神拉锯,最后成帝败下阵来。

他轻咳了下开口道:“阿越,你可算是来了,朕与母后等你多时了。”

不见凌越有何反应,也没要行礼的意思,成帝想接着提醒下,在场的皆是女子,这獒犬是不是太过渗人了些,即便不顾他人,母后也是怕的。

可还未开口,就听凌越轻飘飘的声音响起:“甪端晨起不适,离不得我身,想来陛下不会介意吧。”

态度直白强硬,要么他与甪端一并留下,要么一起离开。

一句话将成帝所有后话都给堵了回去,成帝讪讪地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两声:“甪端乃是朕亲封的犬将军,勇猛听话还很亲人,朕怎么会介意呢,来,莫要站着了,快坐下。”

凌越瞥了眼场上的位置,成帝身侧还空着,是特意为他所留,不想他目光一凛,毫无犹豫地朝着苏太后大步走去。

苏太后左边是沈婳,右边是丞相夫人,他拧眉看向沈婳,语气生疏的冷声道:“你是?”

沈婳的眉心跳了跳,迟疑了片刻,从他的目光中读懂了什么,立即起身诚惶诚恐地站到一旁,“臣,臣女沈家沈婳……”

周围的人都朝沈婳抛去了同情的眼神,她可比台上那个小姑娘看着还要瘦弱,该不会也要晕过去了吧?!

不远处的苏氏,同样是担忧不已,肃王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来府上用过两次膳吗,怎么连呦呦都不认得了,莫要吓坏她的宝贝啊。

唯一洞悉所有的苏太后:……

昨儿还在她偏殿,关着殿门两人私下待了好几个时辰,这会倒是装不认识了?!

偏偏她还不能揭穿这两人的真面目,还要挤出笑容帮着解释:“阿越日日忙政事,对旁的事都不上心,定是不记得了,这是沈大学士家的嫡女。”

“此次哀家病倒,多亏了她在旁侍奉,倒比你们要贴心。可惜哀家没福气,没能有个这样好的闺女。”

许是听到侍疾,他的目光才在她身上多转了转,末了也只是微微颔首,便雀占鸠巢,毫不客气地在她的位置上坐下。

成帝被晾在一旁,也没什么法子,谁让太后在那坐着,凌越要陪太后,他这个大哥哪有不许的道理,况且今日是他选妃,如此开解着成帝心中才算好过些。

好在这一桌都是长辈,并无年轻的小姑娘,唯一那个小姑娘还被他抢了位置,他坐下倒也不算太违和。

只是他的气势太过渗人,一坐下那獒犬也摇晃着庞大的身躯跟着趴下,毫不夸张地说,它一趴下带起了四周的尘土,众人的身子也跟着往旁边挪了挪。

别说是动筷子说笑了,整张桌子如同冰窖一般,连个敢吭声的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