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5页)

“即便没有仇敌,也有不长眼的人。”

沈婳迟疑了下,就听到他意有所指地又道,这句她听得懂,说的是今日突然冒出来的凌维舟。

她还以为他不愿提这个人,便连与他有关的话也没再说,不想他却主动说起了。

这是横在两人之间的刺,早晚都得拔取,她攥紧了缰绳轻声道:“阿越,你在生气吗?”

凌越感觉到怀中小姑娘的瑟缩,目光偏了偏,宽大的手掌覆在了她的手上,一根根掰开她攥地发红的手。

“沈呦呦,我非完人。”

除却那些虚名外,他也不过是个男人。会在意年岁会沉溺爱欲,贪嗔爱恶,皆有的男子。

他的手指刚劲有力,抚摸在她的手背上,很快就留下了浅浅的红痕,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让她有这么一段过往。

一想到她曾经喜欢过那人,也用那般的眼神看着别人,他便抑制不住怒意。

但事已成定局,他杀人染血时,她还尚未出生,有些事本就无法改变,他最不喜的便是活在懊悔之中。

“你无错,是他不识珠玉。”

沈婳眼眶有些发红,除了爹娘兄长外,大多数人都觉得她不识好歹,不过一个侍妾,根本抢不走她的地位,何必如此小题大做,丢了桩天大的好姻缘。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段日子她有多压抑,多憋屈,好在有凌越。

他的出现,让她相信,不是她不够好,不是她不值得被喜欢,而是对方有眼无珠罢了。

她微微仰起头,认真地看向他:“那若是我没有退亲呢?”

若是没有赵温窈横插一足,若是她没有做那个梦,一直发现不了凌维舟虚伪的假面,他们岂非要向梦中那般毫无交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便喘不上气。

要不是凌维舟生病放松了警惕,赵温窈又正好有心机,此番被她算计,闹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她也没那么容易得手,他毕竟是太子,想与他退亲哪有这么容易。

她难受得紧,凌越却连眼皮都没抬半分,圈着她淡声道:“你不会以为我出现在这,真是巧合?”

沈婳蓦地一愣,讷讷地眨了眨发涩的眼睛,她是怀疑过凌越并未偶遇,但他与元明大师是旧友,住的院子也是曾经的旧宅。

也就渐渐将这事给放下了,真以为此番相遇乃天注定的巧合。

看她这幅神情,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凌越被气笑了,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好好动动脑子。”

他的瞳色清冷语调却压得很低,没来由地让她想起凌维舟出事前一夜,她曾在去的路上,见到过一个笼在夜色下的美妇人。

当时凌越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心思,又只是匆匆一瞥,便把这事给忘了,如今陡然记起竟拼凑出了她的模样。

是贤妃。

她与凌越前后脚出现,难道与贤妃在暗处商议事宜的人是他?

能让贤妃冒这么大风险,也要密谋之事,除了太子之位,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

她心跳得异常快,似乎要跃出喉咙,连再出口的声音都止不住地发颤:“你,你们是想……”

凌越没有否认,只语气平淡地道:“没退亲又如何,你便是嫁给他,我也能将你夺来。”

他说的云淡风轻,却把沈婳怔得睁圆了眼,没退亲那他便是夺侄妻了。

还好她先想法子将亲事给退了,不然如今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没人伦的人,就是他了。

她可舍不得凌越被人说半句不好。

她总以为他的喜欢不够热忱,不够直接,还疑神疑鬼,觉得他不喜欢她,如今才知道,藏在那副冰冷面孔下,是不可窥见天日的激烈。

沈婳只觉有股暗潮在心底涌动,她转过身仰头看他,两人身量的差距异常明显,他肩背宽阔,她坐在他的怀中,几乎将她整个掩盖。

她即便仰着头,也够不到他的唇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