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5页)

没想到再次进宫,真的又碰见了那少年,她抓着点心在花园里看蝴蝶,就见那少年跟着个小太监从旁边走过。

她的眼睛瞬间亮起,毫不犹豫地朝着他小跑过去,追了他一路才算追上人。

“哥哥,哥哥,你等等呦呦。”

那少年却仿佛已经不记得她了,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便要继续走,但下一息手中就被塞进了块圆圆的糕点。

“呦呦说错了,不是哥哥,是舅父,这个是给舅父的谢礼,栗子糕很好吃的……”

“舅父,舅父。”

沈婳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又做了个逼真又冗长的梦。

越睡越觉得乏力,她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身上很烫衣裳却都被汗水打湿了,她的手指不安地攥紧了被衾,嗓子渴得都快冒烟了。

她轻晃了下脑袋,挣扎着发出了几声难耐的低吟,而后有只宽大的手掌拿着湿热的布巾,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那人的动作不算温柔,但带着几分小心,一点一点像是在擦拭什么珍贵的东西。

沈婳那股焦躁不安的感觉,似乎瞬间被抚平了,她重复地低喃着梦中那个人:“舅父。”

不想这次竟得到了回馈,她听见一个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在。”

像是怕她没有听清,声音顿了下,又重复着道:“我在这。”

她也不知是因为病得难受,还是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眼角竟然泛起了点点湿意,真好啊,他在这。

那块温热的布巾,从她的额头一路往下擦拭,动作轻缓地划过她的额角,耳蜗,停在了她的耳后。

沈婳的五官精致小巧,唯有耳朵大多时候是被鬓发遮掩着的,这会却毫无防备地展露着,小小的耳垂白净圆润,像块打磨过的白玉。

那只手的动作明显地停顿了下,她仿佛听见一声略带粗重的喘息声,过了许久,那布巾才草草掠过耳垂,探到了她的耳后。

没想到她那个从未被人触碰过的位置尤为敏感,轻轻触碰了下,便带起了浑身的酥麻感,不自觉地发出了声软软的低吟。

“痒。”

她还生着病,本就渴得发干的喉咙,发出的声音也格外沙哑绵软,甚至还带了些许撒娇的意味,让那只手的动作瞬间又僵了。

温热的布巾长久地停在她的耳后,迟迟没有动作,久到她都要被这温度蒸得快昏睡过去时,那温度才蓦地撤离,留下短暂的空虚与耳后还未散去的余温。

沈婳的眼皮很沉,睁不开眼,只能听着身旁那人站起的声音,让她心底莫名有种空了一块的错觉。

虽然不知道在照顾她的是谁,但潜意识里就是不想让他走,这么想着便来了气力,抬手轻轻勾了下,没想到竟真的抓到了一片衣袖。

入手是细滑冰凉的锦缎,让她发烫的掌心,像是找到了什么降热的宝贝,紧紧地攥着不肯松开。

那人许是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有动作,真被她这么虚虚地攥住了,顿了下,略带着笑意与爱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不走,我去倒水。”

那清冷的声音耳熟的很,就像是梦里才会出现,让她一个恍惚间真的松开了手。

而他也没有骗人,脚步声在屋内转了圈,便又走了回来。

她感觉到身旁的被褥往下陷了陷,一只微凉的手臂从她的长发穿过,微微向上抬起了她的后颈。

满头的青丝瞬间倾泻而下,落在手臂上惹起丝丝痒意,下一息,冰凉的杯沿搭在了她干涩的唇瓣上,“张嘴。”

不知是口渴的本能,还是那声音太过有蛊惑性,总之她很听话地微张开唇瓣,温热的茶水便顺着她柔软的唇瓣流了进去。

但她到底是处在混沌的状态,茶水还是有些洒在了外面,不仅将那发干的唇瓣给打湿,甚至沿着嘴角流过脸颊,一直没入交叠的细棉衣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