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6页)

她险些蹦出喉咙的心,在看见他那双眼眸时,瞬间又吞了回去。

凌越眉峰微凝,即便没有开口,沈婳还是看懂了他的意思,连连眨眼表示自己不会喊了,他的手掌才收起,只是背到身后时,手指在掌心细细摩挲了下。

帐子与帐子间的空隙本就不算宽敞,还要容纳下两个人,他们势必要靠得很近。

有了下午的同骑,她总觉得凌越的眼神好似与往日不同。

更坦荡更直白。

月色缱绻,还带着些许说不出的温柔。

此处说隐蔽也隐蔽,天色昏暗一般人不会往这瞧,可说不隐蔽也不隐蔽,他们除了夜色外,没有丝毫遮挡,她的身后是坚硬的帐子,眼前便是凌越。

尤其是杏仁就在旁边不停地喊她,让她更有种偷/情的错觉,整个人像绷紧的弓弦,甚至忍不住浑身战栗。

听着她的脚步声就要往这边过来了,凌越的眼睛朝那处觑了觑,她下意识地开口道:“我,我在这。”

“姑娘?您在哪儿啊。”

杏仁更是寻着声音要过来,她立即慌乱地道:“等,等会,杏仁,我把给太子哥哥的东西落在帐子里了,你回去帮我拿一下。”

说完连她自己都卡壳了,她好像根本没有要给凌维舟带的东西,还好她脑子转得快,“就是桌上那盒点心,太子哥哥受了伤想必这会都没吃东西,我给他带点去。”

杏仁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迟疑了下,还是退了回去,“那姑娘在这且等等,奴婢去去就回。”

等四周没了别人,她才重新仰头看向凌越,手掌不安地抵着他的胸膛,吞咽了下口水,小声地喊他:“舅父?”

凌越却没回应,自顾自地伸出细长的手指探向她的衣领。

沈婳下意识地想要往旁边侧,就听他沉声道:“别动。”

他的嗓音哑哑的,比清冷时的还要好听,她莫名便停止了挣扎,老实地僵直着一动不敢动。

直到他温热的手指探进衣襟,掰过她的下颌,露出截修长洁白的脖颈,以及一道浅浅的血痕。

“连药也不知道抹。”

沈婳微微一愣,这才模糊记起,这处好似确实被树枝刮过,但连她自己都忘了,甚至杏仁给她擦药时也没发现,可凌越却注意到了。

她正在发愣,那抵着她脖颈的手指收了回去,几息后,冰凉的膏药涂抹在了她的伤口处。

是淡淡的青草香,凉凉的很好闻,有点像他的气息,随着他手指轻轻得按揉,几下便渗进了她的肌肤。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她的身上也染上了这种清淡的味道。

“拿着。”

沈婳微微出神的这么小半刻,他已经直起了身子,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塞进了她的手中。

她低头去看,就着月光隐约看出是个小瓷瓶,便听他道:“每日抹三次,五日后便可不留疤。”

沈婳看着手中的瓷瓶,不禁想起他身上那道又长又深的疤痕,若真是疤痕可消,为何他身上还会有如此狰狞可怖的伤口。

一时握着这沉甸甸的小瓶子,有种油然而生的心疼,她讷讷地道了句多谢,额头就被不轻地弹了一下,“哪有这么多谢可道。”

她捂着额头也不觉得疼,反而像是一日之间就与凌越靠近了许多,在他冷漠满是防备的外衣下,窥探到了他一点点的内心。

她还有许多话想问他,可那边杏仁已经提着食盒过来了。

凌越的东西送到,原本打算要走,衣袖却被轻轻勾扯了下,她乌黑浑圆的眼睛盯着他道:“您等我一下。”

快步跑出去拿过杏仁手里的食盒,转身跑了回去,塞到了凌越的手中,“舅父,这个小酥糕很好吃,不会很甜,单吃或是配着茶都很不错,您跑了一日肯定还没怎么吃东西,可以带回去垫垫肚子。若是不喜欢,给别人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