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5页)

可一想到凌越可能会受伤,她若不提醒,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的,便还是硬着头皮坚持了下去。

就算是现在,她举着银壶也是在赌。

不是她太过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是个男子便会对她倾心,而是几次相处下来,她能感觉到凌越对她的不同。

她虽然不能确定,这是哪种情感,是上位者对落魄者的同情,还是长辈对晚辈的怜爱,又或是单纯男子对女子的悸动。

但总归是与旁人不同的,就为了这个不同,她愿意赌一把。

她握着银壶的手指有些发凉,半弯着身子比站着要难受的多。就在她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撇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闷哼,却抵过万语千言,不仅是沈婳放下心来,满桌的人也都从这凝固压抑的气氛中挣脱。

细长的水柱从壶口倾斜而出,沈婳放软了声音道:“舅父请。”

她长出了口气,以为凌越愿意搭理她了,便自然地要松开勾缠着他的脚坐回去,偏生这时凌维舟为自己太晚敬凌越酒而感到愧疚。

举着酒杯眼巴巴地凑了过来,“皇叔父,侄儿敬您一杯,若无您镇守西北,也无如今这国家安泰。”

凌越刚自顾自喝完成帝敬的这杯酒,就听到了凌维舟的奉承,眼底闪过抹不耐,冷淡地觑了他一眼。

那眼神尖锐锋利,犹如一柄利刃,生生地割开皮肉,刺得人心底发寒。

凌维舟全靠一股劲撑着,才没被吓得退缩,但实则心底已经动摇了,皇叔既然都喝过父皇的酒,瞧着也有要起身的架势了,他就不该多这句嘴。

可此刻若是退缩了,才要让贤妃和凌维彦等人笑死。

凌越眼神冷厉,下颌紧绷,晾了他许久,眼见凌维舟都要绷不住时,他突得扬了扬唇角。

脸上的寒意尽收,十分给面子地举起酒杯,干脆利落地仰头饮尽。

反倒是凌维舟愣了下,才回过神,受宠若惊地拱了拱手,紧跟着饮尽杯中酒,还因为太着急险些将自己给呛着。

自然也没发现,他身旁娇美的未婚妻,一双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

方才她想收回脚坐下,可她刚松开,凌越却顺势一拐,反将她牢牢地勾缠住,根本动弹不得。

他与她那小打小闹可完全不同,她又不敢太过大力地挣扎,唯恐被身旁的人发现不对劲。

偏生焦急万分之时,凌维舟这蠢蛋还要过来凑热闹,她浑身僵硬,冷汗都快将心衣给打湿了,面上还要维持着贤惠恭顺的样子。

最坏心眼的就数凌越,他明明不喜凌维舟,拒掉他的酒便好了,偏生他就想看她煎熬,让她腹背受敌,面红耳赤下恨不得将脑袋埋进桌底的样子。

主动勾缠的人是她,如今他回应了,她却又招架不住。

她此刻就是后悔,早知如此,她就该在门口守株待兔,哪有此刻这么多的麻烦事!

还好,凌越没真让她的脸红到煮熟的地步,在她喊了第三声舅父后,就将她给松开了,虽没再急着离席,但依旧是自斟自饮,对满桌人视若无睹。

酒过三巡,宴席过半,成帝今日多饮了几杯,早早就与贤妃回去醒酒了。成帝都走了,贵妃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带着女儿紧跟着也离开了。

太子要去别桌敬酒,起身时又不放心将沈婳与凌维彦一块留下,干脆喊上他一块去敬酒。

桌上顿时只剩寥寥几人,沈婳见对面的五皇

子与六皇子在拼酒量,没人关注她与凌越,总算有机会与他说上两句话了。

她举起桌上的酒杯,表面朝着凌越敬酒,实则借此轻声道:“舅父这几日有何安排?”

凌越恰好杯沿抵着唇瓣,闻言斜斜地瞥了她一眼,手指细细摩挲着杯壁上凸起的花纹,似乎在思考她问这话的意图。

半息后,看向她淡声道:“来这,你说还能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