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4页)

他五指拢入她浓密的黑发,迫使她仰起脖子。应隐纤细的一截颈落入他凶狠亲吻中,接着整个人都被彻底压下。

床垫的咯吱声让人不堪忍受。

商邵一边吻着她,一边低伸过手,将她的手无情地拨了出去,换上了自己的。

应隐“唔”地一声,下一秒,手背被抵上一抹幼滑的湿痕。

“你别动。”喘息中的音色暗哑,低沉的一道命令:“我自己来。”

她遽然睁大眼睛,身体里的劲儿都泄了,在商邵怀里酸软着,由着他那样充满占有欲地吻和作弄。

那抹湿痕始终停留在她手背上,且越演越烈,抵着,蹭着,打着滑。

他好像是故意的,故意要让她沾上不干净的气味,抑或着是警告她,拆穿她的叶公好龙行为。

应隐浑身都发麻,宽松的衬衫凌乱狼狈,什么也没遮住。

帐篷外的狮子驻足凝神。它能听到,什么地方又被吃出了声响。

帐篷里的女人翻过了手背,用掌心迎向。汗湿的掌心丝滑,不经意地摩擦,又轻轻地裹了一下。

商邵猝不及防低喘,青筋绷起的手臂用力一掐,只觉得酸胀感到了终点,突突脉跳得厉害。

应隐也没掐表,脑袋昏昏胀胀的,不知道过了几时。结束时,她也不知用时长短,是快是慢。

她只晓得氛围浓郁,她一只手掌湿淋淋的。过了会儿,商邵按亮了一盏马灯,托起她的手腕,用纸巾一根一根地擦过她的手指。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有种沉默的优雅。擦干净了,将纸在掌心揉成一团,这才抬眸看一眼应隐。

应隐脸色红得厉害,被他看一眼,骤然觉得紧张,但湿润的眼眸中又全是委屈和赌气。

“怎么?”商邵一时没理清她复杂的情绪。

“你好过分。”

“不是你要的?”

“我……”应隐一时词穷:“我要这个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商邵低声笑了一下,将纸巾散漫地扔进纸篓中:“你不喜欢,没有下次就是了。”

“我……”应隐又词穷。

她张了张唇,被商邵只手捂住。

他掌心还都是荷尔蒙的味道,带着他自己洁净感的香味,给人以又冷又热又浓又淡的倒错。

“别说。”

他捂着她口鼻,眸色还是很暗:“喜不喜欢都别说。”

说不喜欢,实在不中听。

但要是说了喜欢,他以后还怎么自控?

应隐躺回他怀里,被他从身后圈坐着:“纹身到底是什么?”

“The unexamined life is not worth living——‘未经审视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不过我纹的是古希腊文,所以你看不懂。”

“未经审视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谁的名言?”应隐问。

商邵笑了笑:“这是柏拉图《申辩篇》里的内容,写的是苏格拉底被雅典法庭处死前的辩护词。你知道么?”

应隐点点头:“高中时学过,苏格拉底被法庭以亵渎神明和教唆青年的罪名判除死刑。”

“正是。决定纹身时,纹身师问我想纹什么,我说了这句英文,又手写了古希腊文给他看,它认为古希腊文的字形更有图案美。”

“是不是很疼?”应隐又问了一次。

“确实,这应该是浑身上下最疼的部位了。”商邵勾了勾唇。

应隐似乎能想像出,当初在剑桥念着哲学系的他,是如何在那个下午意气风发又勃勃英发地奔跑过康桥,决心走一条经得起审视的人生之路。

那是他二十出头时的故事了,岁月已经把那样的他留在了康河碧波荡漾的倒影中,走到她面前的,是现如今这个身居高位、喜怒不形于色的成熟男人。

“商先生,那你现在过的,是经得起审视的人生么?”应隐问。

商邵垂眸看她。

“至少到这一刻为止,我还没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