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页)

笑容过后,心疼倾泻而出。

何似拿起手机,凑在嘴边,不厌其烦地哄着电话那头的小人儿。

通话过程中,叶以疏听着看着,身体仿佛至于冰窖,冷得她止不住哆嗦。

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孩子气收买的何似也这么会哄人了?

很久之后,何似挂断电话,温柔笑意、柔软表情全部冷却。

何似扔下手机,恢复方才流里流气的态度,“怎么?还是没话跟我说?”

叶以疏放在膝头的手紧握成拳,“刚才和你通电话的人是谁?”

“欣......我女儿,叫何七七,今年5岁。”何似说。

实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变成了谎言,将已经处在悬崖边缘的叶以疏又朝外推了一步。

“她爸爸是谁?”

“爸爸?不知道啊。”何似歪着头靠进沙发,满不在乎地回答。

叶以疏冰冷的身体被烈火点燃,“不知道?你就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

太久没见过叶以疏生气,何似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是害怕,不过一瞬,顷刻变得若无其事。

何似漠然,“战场上你来我往,活得了今天,活不过明天,谁他妈没事提责任,爽了不就行了?”

“何似!”叶以疏快忍不住了,“......为什么这么做?”

叶以疏摇摇欲坠的声音让何似轻浮的态度有所收敛,但没有停下,“在那种地方生存,压力很大,很恐怖,如果找不到方式发泄,人会被逼疯。”

“所以你就,你就......?”话到嘴边,叶以疏说不出来。

何似替她补全,“所以找男人喽,做|爱是纾解压力最好的方式,你以前不是尝过这种甜头?现在装什么无知。”

何似的轻浮和不以为意像被磨钝的剪刀,将叶以疏的伪装一寸一寸研磨着剪断,痛得沉闷、绵长、撕心裂肺。

离了伪装,叶以疏不知道怎么面对何似,不如继续逃避。

“医院还有事,我先走了。”叶以疏说。

何似随性的表情骤变,先是冰冷,再是戏谑,“别啊,分手也能做朋友的,我刚回来没什么朋友说话,你就当可怜可怜我,陪我说会儿话呗。”

可怜......

似是而非的玩笑留住了叶以疏,她没主动挑起话题,也没再提离开。

何似随手玩着手机,黑亮的眸子有笑,没有温度,“叶以疏,这些年我一直恨你,你知不知道?”

叶以疏迎上何似的目光,不闪不躲,波澜不惊。

终于要开始算旧账了吗?

叶以疏做好了承受任何惩罚的准备,可当她一次又一次被何似中伤、戏弄,尊严被何似踩在脚下践踏时才突然明白过来,何似变了,她走得太远,而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跟不上何似的脚步,注定要被摔出她的世界。

叶以疏,“知道。”

何似唔一声,表情玩味,“但是有件事你不知道。”

“?”

何似撑着侧脸,拇指在唇边摩挲,迷离而直白的目光像在看入了眼的猎物,“我恨你,所以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每次一想到你,我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就是你躺在我身下,被我做到哭的模样。叶以疏,你知道你在床上的样子有多美吗?”

超过承受极限的用词让叶以疏羞愤难当,两种颜色在她疲惫的脸上快速交替,时而潮红,时而苍白。

这曾经是何似最喜欢在叶以疏脸上看到的两种颜色,第一种因为难得动情,第二种因为难得示弱。

现在,何似只想更狠一点,让叶以疏被身体里的煎熬压垮,逼疯。

何似站起来,身体越过桌面,俯身凑进叶以疏脸侧,贴着她的耳朵说:“还有你手指放进我身体的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成为真正的女人留的那滴血滴在了你的手上。”

叶以疏浑身僵硬,脸上的潮红彻底被苍白取代。

愤怒来得凶猛,“怎么,觉得对不起现任生气了?何必呢?咱俩上床的次数没一百次,也快接近了吧,你要真觉得对不起现任就别他妈搁我这儿惺惺作态,为我哭?抱歉,哭丧都不敢劳您大驾!”

何似烦躁地扯开衣领,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除却刻意,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全是假的。

有些画面因为太深刻,被回忆也就轻而易举。

她们刚在一起那会儿都很害羞,半推半就地做过几次以后尝到了其中滋味,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都是正常女人,一个恰逢年少,一个风华正茂,对于情|事的了解全部来源于对彼此身体的探索,发现得越多越沉迷。

那时候叶以疏工作忙,何似一边上学一边打理工作室更忙,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们连煲电话粥都成问题,一旦两人同时在家,门一关,就算外面天塌下来也阻止不了何似折腾叶以疏。

家里能做的地方,何似几乎都磨着叶以疏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