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第4/6页)

沈青梧不在一个囚徒身上寄托任何期待。

何况,作为一个床上伴侣的张行简是个好人,没有对不起她……大家好聚好散。

她已决定不要他了,和他分开了。这对沈青梧来说,应该已经足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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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学了两日画画,便心生厌烦。

她其实不是这样没耐心的学生,博容昔日教她什么她学什么,她学不会也不吭气,总要老师来决定放弃教什么。但是面对张行简,沈青梧的意图似乎很强烈。

她有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

因为张行简和博容不一样。博容是个好老师,好老师会在乎她有没有学会;张行简不是好老师,张行简自己都教的马马虎虎,时而偷懒,沈青梧说“我不想学”,似乎也不奇怪。

夜里,沈青梧扔下画笔,拿帕子擦自己手上墨汁。

她告诉张行简:“我不想学画了,我握笔握得手累,不想动了。”

她指责张行简:“一定是你教得不好。”

张行简半卧在榻上,靠着墙。她伏在案上辛苦作画时,他就在一旁捧着本书看。沈青梧抱怨间,张行简乌黑水润的眼睛从书后探出,笑意盈盈。

他好说话得很:“嗯,我确实教得不好。荒废了梧桐的才华……那怎么办?”

沈青梧拧眉,觉得他这话,似乎小看她,好像她当真学不会一样。

张行简又不是样样全能,沈青梧也有自己擅长的……

沈青梧盯着他半晌,突发奇想:“你教我下棋吧。”

张行简一怔。

沈青梧挑衅:“怎么?你不会吗?”

她心中暗暗得意:她见过张行简下棋时那副三心二意的模样。

张行简那副臭棋篓子水平,能教的了谁?

她与他下棋,保证赢得他找不到北。

张行简默默看着她,沈青梧弯眸:“张月鹿,你真的不会吗?”

张行简慢慢放下手中书。

他笑容浅浅:“你不是都说我学富五车吗?下棋而已,我岂会不会?梧桐要学什么?”

沈青梧抿唇。

她报了一本棋谱名字,说博容给她讲棋讲到哪里了。她看着张行简,张行简沉静听完,挽袖含笑:“这本棋谱是么?我恰恰读过。”

沈青梧腹诽:你什么都读过。

张行简让长林取了棋盘来,他表现得沉静淡然、游刃有余,这让沈青梧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张行简棋技如博容一样高,只是他平时在逗周围人?

长林进屋,听到张行简要拿棋谱,长林惊讶,然后同情地看一眼沈青梧。

这种眼神,沈青梧读懂了。

沈青梧放下心:长林在同情她要遭受张行简的荼毒,这正说明她有能力杀得张行简片甲不留。

于是,棋盘上来,张行简捻起黑白棋子,复原棋局。他坐于棋盘另一端,煞有其事地为她讲棋,解读这局残局。

他其实讲得很好,浅显易懂,深入浅出,可见他确实是懂棋,也确实翻看过沈青梧所提的棋谱。

沈青梧等得有点不耐烦。

他好不容易讲完那些废话,沈青梧便倾身,正儿八经:“老师,光讲棋,我记不住。不如老师与我杀一局吧?”

张行简看着她,不语。

沈青梧乖巧:“老师,你怕了吗?”

张行简唇角慢慢扬。

他垂首:“你叫我‘老师’,让我意外罢了。下棋便下吧,梧桐要作先手吗?”

沈青梧很谦虚:“张老师先来。”

她冷笑:让你先手,你也赢不了。

张行简瞥她一眼,素白手腕来拿棋子,镇定自若。

沈青梧心中再次忐忑。

然而只过了一会儿,沈青梧便放下戒心。

她没有错。

张行简的棋确实下的很烂。

他下的又慢,又喜欢走神。好几次,需要沈青梧提醒该他落子,他才回神,打个哈欠。

他棋品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