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页)

如今的国公府说白了,就只剩下了个空壳子,本就让父亲瞧不起了。

该说的一股脑儿都说完了。

万分委屈的哭声中,对面裴安终于起身,朝着她走了过去。

离近了,萧莺隐隐闻到他身上的冷梅香,心下突突跳了两下,抬头泪眼婆娑地看向他,“裴郎......”

他只要去拜访一下父亲,解释清楚就成。

“许不了,那就不许了,萧娘子不用再为难。”前日一回到临安,他便没一刻闲着,昨晚上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尤其是到了午后,脸上的疲倦肉眼可见。

萧莺没反应过来。

“当年我母亲确实同你提过一句,让你到国公府来给她当儿媳妇,不过如今她已不在人世,早已物是人非,你我二人一无媒妁之言,二无定情信物,两年前我离开临安时,便同你说过无需再等,当也影响不到你另许高门。”

萧莺错愕地看着他。

裴安面色温润,似是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会伤害到对方,又低声道,“萧娘子错了,人性多面,裴某自己尚且不知在何时会变心,旁人又岂能替我做保证?

外面的雨势小了,但依旧没住点,滴滴答答的声音入耳,喜欢清净的人听了是享受,嫌吵的人听进去便成了烦躁。

萧莺只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嗡嗡直鸣,瞪大眼睛盯着跟前之人。

他是魔怔了吧。

就他这破国公府,哪里来的底气,要同她毁了这桩亲事。

“来人,送萧娘子。”裴安懒得看她眼里的轻视,重新回到了圈椅内。

童义走上前,说了一声萧娘子请吧,萧莺才回过神来,心口因愤怒急剧起伏,“果然,还是王家那位三娘子迷了你心智......”

牵连到无辜,裴安再度朝她望过去,一双眸子清淡,薄情寡义。

“裴安,你混蛋。”萧莺气得身子发抖,骂出一声后,哭着跑了出去。

萧娘子要是就这么回去,这门亲事铁定黄了,童义不明白刚才主子那话,到底是真是假,试探了一声,“世子爷......”

这些年主子能允许萧娘子随意进府,府上其他人能误会,他心里清楚,是因当年夫人已经认下了她。

这萧娘子是没见到这两年主子办过的事,换做旁人,别说能忍得了她今日摆出来的态度,恐怕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

裴安神色没什么变化,重新从笔筒内寻了一只笔后,才瞥了他一眼,“你要守不住门,换个人来守?”

童义明白了,不敢再吭声,回头去书架上替他又寻了一本崭新的折子,刚摊开,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是宁安堂老太太跟前的福嬷嬷,“世子爷,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裴安只得再次搁下笔,起身。

没了萧莺的哭闹声,整个府邸彻底清净了。

萧莺说的也没错,如今的国公府确实是个空壳子,当年先皇后裴氏一殁,作为外戚的裴家彷佛一夜之间跟着陨落。

先是裴夫人因病过世,后来裴国公悲痛过度没能走出来,一把火将自己和夫人一道烧在了院子里。

裴国公一死,裴家二爷三爷也相继离世,整个府上,只剩下了裴老夫人和裴安祖孙两人相依为命。

两年前,裴安离开临安时,怕老太太寂寞,特意从她娘家明氏那里接了一位刚丧偶的婶子到临安来陪着。

等裴安到宁安堂,老远就听到了屋里的说笑声。

“我怎就没想到王家,三姑娘是哪个屋里的?”

“瞧姑姑这记性,适才媒婆都说了,王家二房遗孤,王芸。”

“对对对,芸娘......我就说呢,那小子一回来就脚不沾地,说有要紧事要办,我耳朵一向背,这会子倒是想了起来,前儿他出去时,确实是说过什么芸......”

裴安即将跨门的脚,及时止住,回头看向童义,冷淡的面上难得带了几分疑惑,童义也一脸懵,心底只叹这谣言实在是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