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3/4页)
宁秋砚鼻尖出了一些细汗,却忽然抬头看向他们,问道:“随便问什么都可以?”
这时候他也不急着离开了。
秦惟之点头,回答:“当然,只要你赢了,随便问什么都可以。”
他们让宁秋砚洗牌。
被两双冷冰冰的眼睛注视着,宁秋砚的表现有些出乎意料的镇定。
那双少年人的手错开牌面,洗牌的动作不甚熟练,但不慌不忙,从你冷静的侧脸上仿佛能找到一点关珩的影子。
宁秋砚不是不紧张。
确定要留下来以后,他更多的却是心不在焉。
思绪总是偏远,比起当下的处境,他更想知道关珩现在在做什么,是已经回黑房子吗?还是正派人到处找他?
这样注意力不集中的结果是第一把宁秋砚输了,秦惟之不加掩饰,问得单刀直入:“这一次关珩叫来帮忙的,都有什么人?”
这是机密,秦惟之显然没打算进行虚与委蛇那一套。
他们不是朋友,用不着兜圈子。
宁秋砚猝不及防,直觉就想回答不知道。
话说出口之前在喉咙里转了转,他明白过来,现在自己不知道对方都有多少情报,完全不配合极有可能惹恼了对方,便斟酌着回答道:“有德山和约书亚。”
反正德山和约书亚来时并没刻意低调,宁秋砚在血族内网上看见了一些他们的消息,应该是血族都有耳闻,此时就算说出来应该也没关系。
“还有呢?”
果不其然,秦惟之瞳孔收缩,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两位客人的到来,继续不客气地追问。
“别的都不认识。”宁秋砚硬着头皮胡扯,“我每天上学,很少和别的血族打交道,就算见过也说不出他们的名字。”
秦惟之又问:“那除了德山和约书亚,还有谁是从北极圈来的?”
宁秋砚:“北极圈?”
“对。”秦惟之说,“或者,你有没有注意到有谁蒙着脸,穿着灰色的袍子?”
宁秋砚立刻想到了李唐提到过的那个的最古老的血族。
那是传说中转化了关珩的人,来自北极圈,穿着灰色袍子,面容成谜,性别成谜,是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说。
秦惟之为什么问这个?
见宁秋砚不答,秦惟之洗牌的动作停止。
他表情没怎么变,语气也是,却比刚才莫名多出几分咄咄逼人:“你是不是见过这样的人?”
一旁的瓦格纳适时开口:“好了,秦,公平起见,你已经问了超过一个问题,慢慢来,想知道什么就再赢一把。”
宁秋砚没想到瓦格纳会开口解围,但是他并没有想要感谢对方的意思。
瓦格纳也不在意。
第二把宁秋砚是赢家。
宁秋砚想了想,选择直接面对秦惟之。
“我知道你曾经是关先生父亲的幕僚,后来是因为什么闹翻了?”
秦惟之不意外宁秋砚会把他出现的事告诉关珩。
他反问道:“怎么,关珩没告诉你?”
宁秋砚没有退缩,也没有被他吓到,指出:“这不算是一个答案。”
似乎觉得人类和吸血鬼针锋相对很有意思,瓦格纳低低地笑了起来。
只有被保护得很好,恃宠生娇的人类才敢这样吧。
秦惟之没有理会瓦格纳,看了宁秋砚几秒钟,特地放缓语速说道:“为什么闹翻……我想,大概是因为再亲近的人到最后都免不了互生嫌隙,太过了解对方,也太容易伤害对方。毕竟没人会喜欢在这世界上有人保留着自己最邪恶的秘密。”
宁秋砚蹙眉:“邪恶的秘密?”
秦惟之说是,还说:“你的关先生,我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了。”
宁秋砚又追问:“例如?我一点也不觉得先生邪恶。”
这样的维护有点幼稚,像小孩偏执地信任最亲近的人。
“我不介意向你举例。”秦惟之作出不与小孩一般见识的态度,无声无息地放下了牌,“你确定想听吗?我可不想我说了以后,你又说我是在撒谎。”